娘,近来大雪纷飞,几乎是呼气成冰,酷寒无比,怕是有过半的官道都结冰了。”
“这样的天气,怎么能远行呢?况,您家中父母幼弟都带病在身,还需静养,不宜远行。不如,等开春之后再走?”
岑二爷闻言,摆摆手,“不必担心我们。我与拙荆、幼子虽有病在身,但也不是什么大病,不妨碍赶路的。与其留在弘安府,日日让人上门看笑话,受人白眼和奚落,我们宁愿早些离开。”
“且,多年不曾去舅家,如今有机会前去拜访,我们一家,已是等不及了。”岑二爷微笑与秦大夫道:“秦大夫,我知您医术高明,身子康健,想来有您老陪我们一同出发,路上也不会有碍。对吧?”
“哎……”秦大夫长叹一声,心中后悔不迭:他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想银子想疯了吧,怎么就被岑三老太太撺掇着给林氏下药了呢?嘴上却含笑:“岑二爷过誉了。不过,若您一家坚持要走,老夫随你们同行便是。不过,咱们这一行,病的病、老的老、小的小……”
“您不必担心,我都已安排妥当。”岑二娘知晓秦大夫担心路上不太平,便道:“此去,弘威镖局派了二十多名武艺出众的镖师随行。而且,从弘安府到淮州府这一路上,他们镖局早已打点妥当,不会有不长眼的来劫我们。”
“这便好。”秦大夫不是第一天和岑二娘打交道,知道她办事稳妥,为人精明,便放心地捋着自己的胡须,“不知二姑娘可备得有药材?淮州府距弘安府千里之遥,这一路上,难免有人会生病。”
“我不太懂药材,为避免出错,想着还是劳烦您置办得好。尤其是我父母幼弟的药,可不能缺了。”岑二娘递给秦大夫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您看,够不够?不够我再添些。”
秦大夫默默地算了算,岑二爷、林氏和岑三郎需要上好的药材补身,还有其他人难免会染上风寒、发个热什么的,他们这行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要去西南,也可能会水土不服。便把这些与岑二娘说了,让她多加了三百两。
药材还是多备些的好。毕竟,这冬日里,他们走的是官道,一路上药材铺子极少,不少药铺甚至因大雪封山,许多药都紧缺。
岑二娘二话不说,又给了秦大夫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并吩咐景山明日与秦大夫一路出门,帮忙搬运药材。摆平了秦大夫,她又问沈嬷嬷、泠风等人:“你们呢?可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听听。”
冯婆子快人快语:“我们行李都打包好了,姑娘说何时出发,我们跟着走就是。”
泠风等人自然应同。
岑二娘见杨鹏依旧郁郁不语,时不时还拿愤恨怨毒的眼神看她和父母兄弟,脸色一冷:“既然大家都无异议了,便都散去,早些休息吧。立柏、疏影和杨鹏留下。”
冯婆子抱着岑三郎,沈嬷嬷扶着林氏,岑大郎扶着岑二爷先行离去,景山、秦大夫等人随后各回各屋。
这会儿,因匆匆搬入还没来得及布置的空荡荡的暖房里,只余岑二娘四人,屋里的气氛一下就冷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