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暖流,疼惜地抚上弟弟的俊颜,嗔道:“你现在可是堂堂国师,怎的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杨小星撒娇地靠在姐姐肩头,嘻笑道:“在别人面前我是国师,但在姐姐面前,我愿意永远做个小孩子。”
杨小芙不禁想起两人小时候,那时候弟弟天赋异禀,族人对他的训练也十分苛刻,经常要练功到很晚才回家,她就点一根蜡烛,坐在门前等他。
许多时候,就那样靠着门框就睡着了。
没想到一转眼,时空转换,却换作了弟弟等她回家。
久违的温暖从心底趟了出来,杨小芙不禁想,如果人生就是先苦后甜,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已经初偿到了人生的甜,那是否代表着,所有的苦楚都已经过去?
时光静谧,姐弟俩都十分珍惜这温馨的感觉,缓缓相携着朝府内走去。
“杨姑娘请留步!”突然,一阵急促的呼唤在身后响起。
杨小芙身体一僵,转过身来,就见青成被侍卫拦在外面,急切地对她说道:“杨姑娘,我家主子情况危急,可否随在下走一趟?”
所有的温馨瞬间被一股黑色的力量撕碎,杨小芙才发现,原来自己会潜意识里不去想和南宫极有关的一切,因为只要想起他,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些痛苦和绝望的记忆。
她忘不掉在南蛮发生的一切,忘不掉丧子之痛!
所以,只要没有人在她耳边提起南宫极,脑海里就会自动将和他有关的一切屏蔽在外,就好像,她真的忘记了他一样。
可是,一旦有人提起,那些遗忘的暗礁和急流就像是飓风一样,席卷而来。
让她无所适从又不得不接受。
杨小星看见青成,秀气的眉瞬间皱了起来,不悦道:“南宫极有危险应该去见太夫,见舍妹做什么?”
他揽着杨小芙的肩,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姐,我送你回房休息。”
见二人转身要走,青成急了,脱口道:“杨国师,我家主子是被杨姑娘刺伤的,如果在北齐发生什么不测,我想国师大人知道这后果吧。”
杨小星骤然顿住身形,有些错愕地看向一脸苍白的姐姐,“姐,真是你?”
杨小芙突然伸手推开他,转身对青成说道:“我随你去。”
“不行!”
杨小星抓住姐姐的手,对于姐姐刺杀南宫极,他心里是有一千个一万个开心,但若南宫极真死在北齐,那么姐姐定然罪责难逃。
他拧了拧眉,看身青成,“本国师一同前去。”
青成蹙眉,“我家主子只见杨姑娘一人。”
“既然如此你请回吧,本国师决不会让舍妹独自一人前往,”杨小星冷哼一声,直接下逐客令,“南宫极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关门!”
“等等!”
青成脸色难看,最终还是说道:“那就劳烦杨国师和杨姑娘随在下走一趟。”
很快,三人来到南宫极的驿馆。
在路上,杨小芙已经听青成说了,南宫极不肯让太医包扎伤口,即使太医趁他昏迷时包扎好,他醒来也会扯掉。
一来二去,原本上的伤药不仅没有半点效果,反而在扯动间被伤口的血液冲散,再加上伤口正中胸口,太医说若再不给他包扎,南宫极活不到明日。
杨小芙看着床上的南宫极,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就连淡薄的嘴唇也仿似血液流尽了一般,干枯得看不到一丝血色。
白的脸,黑的发,鲜明的对比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快要死去一样。
杨小芙心口重重一击,她走过去,看着他眼睑上静静垂落的长睫,突然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去探一探他的呼吸。
却不想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南宫极看到杨小芙,虚弱一笑,“你来了。”
杨小芙喉咙动了动,才干涩说道:“为什么不让太医包扎伤口?”
他是故意么,故意让她看到他这副样子,好内疚,是么?
南宫极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从她的眉到眼,再到整张陌生的脸,他忽然沙哑开口:“瑟儿,是你吗?”
杨小芙一呆。
这时,一旁的青成立即示意太医给南宫极包扎,但却没想到南宫极依然毫不犹豫将刚包扎好的纱布扯掉。
“爷!”
青成的呼唤惊醒了杨小芙,她目光落在南宫极胸前狰狞的伤口上,撕扯间沁出汩汩殷红的鲜血,她不禁脱口叫道:“南宫极,我已经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替我包扎。”因为方才的动作,南宫极脸色更加苍白,“卿卿,是你伤的我,本王要你亲自为我包扎!”
杨小芙怔了怔,气道:“你休想!”
南宫极笑了笑,艰难道:“既如此,本王宁愿死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