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卿卿,我错了!”南宫极忽然一把将杨小芙抱进怀里,悔道:“你别走,别离开本王!”
此刻的南宫极已完全中了迷香,眼里、脑海里,全是左琴瑟的身影。
杨小芙几乎下意识就要反抗他,是不是所有的伤害过后,只要表现出悔恨痛苦的模样,就该被原谅?
她不是圣人,不是受虐狂,不管当年他有什么理由,那些痛却是真真实实存在过。
这些年里,杨小芙有想过千千万万种情有可原,可是没有一种能够让她忘记那些哭过、痛过、绝望过的时刻。
哪怕她想要原谅他,可是最终发现,这是一个永远都无解的题。
她恨,她无法不恨。
今日的迷魂香有些重,南宫极本就有些微熏,此刻抱着杨小芙已有些昏昏沉沉。
感觉到肩头一沉,杨小芙想起正事,赶紧将他扶到美人塌上。
“南宫极,你的章在哪?”
“什么……章?”南宫极斜靠在塌上,神思已有些迷蒙,却仍拉着杨小芙的手,喃喃道:“卿卿,别走。”
杨小芙见他神思混沌,已顾不得其它了,直接伸手在他怀中摸索起来。
不一会,就搜出了七王爷的印章,她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份信笺,重重将印章盖在信笺上。
做完这一切,南宫极已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杨小芙将印章还回他怀里,看了他一眼,揣着信笺匆匆离去。
……
南宫极仿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醒来时已是翌日日上三竿,他有些恍惚地看了看窗外的天,是有多久没做梦了?
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她的容颜?
可是,当南宫极从美人塌上起身,目光望向楠木桌上那顶还燃着残香的香炉,不禁眉头微皱。
他伸手打开炉盖,看着炉底两种截然不同颜色的香灰,瞳目不禁一缩。
这时,青成突然匆匆推门而来,神情严肃道:“爷,不好了!”
南宫极想起昨晚那个梦,眉心蹙得更紧了,他伸手抚了抚额,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青成走到他跟前,肃然道:“北齐皇帝今日颁发了御令,说爷有办法解出西域奇毒,愿意为两国和平救治三殿下,还特意颁发了召书召告天下!”
说着,青成将手中一卷明黄色的布帛递上前,“这是属下今早在街市口撕下的召书,请爷过目。”
南宫极脸色很是难看,他伸手展开黄色的召书,简要略了一眼,漆黑的眸子瞬间沉如深渊。
皇召大概意思时,在昨天下午,他——东汉七王爷亲自写信给北齐皇帝,愿意在今日傍晚入宫,解救身中奇毒的三殿下祈战,北齐皇帝龙心大悦,特昭告全城,感激东汉七王爷仁心仁术,厚德载物。
南宫极嚯地一下收拢了明黄色召书,骨节分明的五指紧紧握住,似乎下一刻就要将那召书撕碎!
西域奇毒是他暗自让人放出去的,又怎会写信给北齐皇帝去救战天?
他双目微眯,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是昨日!
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
青成见主子生气,迟疑着说道:“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宫中传来消息,确实有您盖章的信笺。”
“好,很好!”南宫极不怒反笑,“本王从未败在任何人手上,竟会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了!”
青成却显得忧心忡忡,不禁说道:“如果三殿下得救,那我们后面的计划……”
“依旧!”
南宫极冷冷丢下两个字,突然甩袖离去。
红阁。
杨小芙站在门外,她刚将今早皇宫内颁发的召书拿给了师父看。
没错,她耍了一点小心机。
对于南宫极,她没有把握求得他去救战天。
两人立场不同,南宫极若真跟祈承德达成一致,只怕更加希望战天早点毒发身亡!
只有现在这种情况,把他推到一个世人皆知的,怀瑾握瑜的高度,他才没有办法拒绝。
并且他亲自写信给北齐皇帝承诺,即使南宫极醒来知道被算计了,却也只能忍了这口气,再怎么不愿,也得先救了战天。
杨小芙垂下目光,为自己的行为而可耻。
她没想到会有一天,要用自己的回忆作饵,才能达到目的。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开始如此攻于心机了?连自己都可以利用,她和那些她讨厌的人,有什么区别?
杨小芙有些低沉,刚走出红阁,一道阴影忽然从天而降!
还没看清来人,一股杀气逼进眼前,杨小芙眉眼一跳,条件反射地侧身让开,却仍被一股巨力掀得倒飞了出去。
“呯!”的一声,杨小芙狠狠砸在一面土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