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左琴瑟抬手一鞭挥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瞬间便跑了出去。
她袖口微动,一柄漆黑的短剑滑入手心,左琴瑟拔下剑鞘,只见锋利的剑刃上闪烁着银绿色的光芒。
七步杀,只要皮肤上沾染一点,便能瞬间从毛孔钻入体内,迅速抵达心脏,七步之内,必死无疑。
她从来没用过这种霸道的毒药,前世里虽然常用毒药毒粉戏弄于人,却是从未伤过性命。
但今日,某些坚持,终于离她远去。
左琴瑟目光微沉,剑光闪过,锋利的剑刃上倒映着她孤绝的脸。
青离一直在后面静静地跟着她,此刻见左琴瑟拿出短剑,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可是,小姐只怕现在连见都不愿见她,又怎会听她劝告。
见左琴瑟只身一人进入了苍茫山,为了安全着想,青离只得继续远远地跟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左琴瑟到达苍茫山山顶时,已是翌日清晨。
经过一晚上的跋涉,此刻的她头发有些凌乱,原本纯白的衣衫微微有些脏乱,好几处都被树枝勾破了边。
但那张清秀的脸上,却没有半丝疲惫,甚至有种隐隐的亢奋。
身后有脚步声窸窸窣窣响起,青离已经被她以肚子饿为由支了出去,没有这么快。
而且听脚步声,应该有好几人。
左琴瑟坐在山顶的一块突崖上,一个白色的布包静静放在身边,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她面无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解脱的笑容。
被众神官簇拥着的栖梧,穿着大圣女高贵的行头,尊崇地坐在吊睛白虎上一步一摇走了过来。
看到山顶上的左琴瑟时,栖梧眸中闪过诧异之色,她挥了挥手,众神官停在原地,她骑着白虎缓缓靠近。
“咦,左小姐,如此时辰,你怎会在此?”
栖梧似笑非笑瞥了一旁南宫极一眼,又抿嘴笑道:“莫非知道本圣女在此祭祀,特意在此等候?”
左琴瑟转过身,第一眼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紧束的南宫极,依旧清贵俊逸。
与同样绝色的栖梧站在一起,天造地设,很是登对。
只看了一眼,左琴瑟便收回视线,迎视着栖梧,“没错,我就是在等你。”
栖梧眉目微挑,“等我做什么?”
“杀你。”
大概没想到左琴瑟会说得如此直接,栖梧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小姐,要杀我?”
若不是因为南宫极,她又怎会让左琴瑟活到现在?此番竟说出如此荒谬的话,当真叫她好笑。
南宫极看着坐在悬崖边上的左琴瑟,瘦弱得不像话,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下去,他皱了皱眉,忽然抬脚向左琴瑟走去。
“你别过来!”
看到南宫极过来,左琴瑟如同惊弓之鸟,瞬间站了起来。
她抓起手中的布包,忽然看向栖梧,急道:“你过来,其它人退后,否则我就将风津玉的骨灰洒入苍茫山下!”
听到风津玉三个字,南宫极顿住了脚步,栖梧却脸色大变。
一阵惊愕过后,她忽然阴沉沉地盯着左琴瑟,冷哼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你想找死,我会满足你。”
说着,栖梧突然从白睛虎上下来,独自朝左琴瑟走去。
左琴瑟没有忽略她眼底的杀机,她忽然打开布包,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骨灰盒,讥笑道:“枉风津玉对你痴心一片,你竟装作不认识他,不知九泉之下,他会否后悔当初成全你的良苦用心。”
栖梧本偷偷在五指蓄力,只得再接近一步,她便能一掌将左琴瑟推下悬崖,此刻听到她的话,不觉手指一松,怔道:“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
左琴瑟却是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抬起下颌,“枉你在南蛮只手遮天,却连为你而死的爱人都保护不了,你做这个大圣女有什么意义?”
栖梧脸色一变,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朝左琴瑟吼道:“你胡说什么,是他背叛了我,怎么会是为我而死。”
看着栖梧眼底那一抹痛楚,左琴瑟笑了起来,她果然没料错。
栖梧之所以变得残暴不仁果然跟那个十年前的男子——风津玉有关!
想起温余偷偷潜入神殿地牢打听到的真相,左琴瑟怜悯地看了一眼栖梧,不紧不慢说道:“圣女与人私通,在南蛮是会被剥皮抽筋献祭给神吧,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族长和族内巫师们知道你与男子私通后,却依然让你做了圣女?”
栖梧愣了愣,似是想到什么,但仍不愿相信地愤恨道:“那是因为南蛮符合圣女标准的,只有我一个,他们不得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