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七弟已走,你难道还想着他?”
左琴瑟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抿着唇,没有说话。
南宫千煜忽然有些激动,他蓦然抓住左琴瑟白皙的手腕,贴在他的胸口上,殷殷道:“没有七弟,还有本王,瑟儿,你为何不肯接受本王?”
左琴瑟抬眸看着他眼中的希冀,抽回手掌,淡声道:“对不起王爷,我很感激您救了我,但我没法给您想要的。”
南宫千煜脸色微白,他那样放低身段去乞求她的爱,她却毫不放在心上,温润的脸突然如同冰霜瞬间冷了下来。
一股彻骨的寒意在房内冲撞,左琴瑟皱了皱眉,就见南宫千煜站起身,忽然冷冷道:“本王有的是时间等。”
左琴瑟苦笑一声,丝毫不介意他陡变的态度,轻声道:“王爷有的是时间,可琴瑟没有。”
护心丹只剩下三颗,而南宫千煜却将她困在这里,等死。
南宫千煜眸色微深,他早在王太医告诉他,想要救左琴瑟性命,只有南蛮神殿的玉骨水时,就突然想明白了,南宫极能够那么轻易就答应去南蛮的目的。
他只是没有想到,那位同他有着相同命运的七弟,竟真的用情至深……
“玉骨水本王自会替你拿到。”南宫千煜望着窗外,目色闪过一现杀机。
原本计划在南宫极到达南蛮时就动手,如今只好等他拿到玉骨水再将他永远地留在那里了。
左琴瑟没有说话,她相信南宫千煜会说到做到,但她怕她自己等不到。
沉默了一瞬,左琴瑟忽然说道:“我想见娘亲。”
南宫千煜顿了顿,收起那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冰冷之气,看左琴瑟一眼,说道:“本王会安排的。”
他想,终有一天,她会爱上自己。
只要七弟不在,再深刻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腐蚀,等拿到玉骨水,他们有的是时间。
南宫千煜对左琴瑟很好,除了不允许她走出曜王府,什么都给她用最好的,只要是不过份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所以,当左琴瑟在翌日见到巫雅时,吃惊之余心里是很感激的。
救下她,已是欺君之罪,现在让她与亲人相逢,更是冒险被人发现的危险。
“娘。”
左琴瑟惊喜地握住巫雅的手,巫雅愣了愣,试探着问,“你是瑟儿?”
身后冬儿和妃儿一脸愣怔,“小姐你的脸……”
左琴瑟点点头,将三人引进自己房间,关上房门,这才伸手从耳际撕开一条细缝,一张人皮面具赫然出现在她手中。
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巫雅顿时哇的一声扑在左琴瑟身上哭了起来,“瑟儿,我的女儿,你真的还活着。”
冬儿和妃儿看见左琴瑟真容,也默默垂泪。
“小姐,你吓死奴婢了。”
“奴婢还以为小姐……呜呜呜,小姐没死太好了。”
左琴瑟看着巫雅瘦弱的身体和浮肿的眼眶,眼眶微红,这两日,娘一定因为自己处死的事整日以泪洗面,才会瘦下去如此多。
她哽咽着说道:“是曜王救了我。”
几人哭了一阵,左琴瑟安抚好巫雅,突然说道:“娘,我想去南蛮。”
巫雅一惊,“你去那做什么?”
当下,左琴瑟再不隐瞒,将自己身中螭蛊的事说了出来,并问道:“娘,您还记得带您出来那个姑姑长什么样吗?”
巫雅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痛地点点头,“都是娘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又戚戚哭了一阵,左琴瑟才安抚好巫雅,她走到桌前,铺好纸张,突然对冬儿吩咐道:“冬儿,研磨。”
冬儿擦擦眼角,虽不明白小姐要做什么,仍是连连跑到桌前拿起墨锭。
左琴瑟伸手拿起桌上的狼毫,蘸了蘸墨水,目光不禁沉凝了下来。
将性命交付给别人,不是她左琴瑟的作风,她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她要想办法离开,只有亲自将玉骨水拿在手里,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况且,南宫极,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
左琴瑟一边寻问着当年抚养巫雅的姑姑的长相,一面在纸上描摹。
虽然时隔很久,但据娘口中所述,好姑姑脸上有一块自娘胎中带出来的红胎,很好辨识。
不一会,左琴瑟将画好的人像递给巫雅,“娘,是这样么?”
巫雅看了看,点头道:“没错,她当年就是这个样子。”
左琴瑟收好画,突然转身,对两个丫鬟说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冬儿,妃儿,你们谁愿意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