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女囚的怨愤。
左琴瑟回头,却见是那血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他已经在伤口上抹了自己给他的药,此刻正靠在墙壁上看着她。
他眼底略带讥嘲,看着左琴瑟的目光就好似看着一个傻瓜一样。
左琴瑟郁闷,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那女囚。
这时,两个狱卒突然走了过来,在左琴瑟牢门前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色眯眯地说道:“头,这个不错!”
那个被称作头的牢头突然一巴掌拍在那狱卒的头上,“不想活了,这女人是未来的七王妃。”
“七王妃怎么了,进了咱这里就是咱的人了。”
那狱卒看着左琴瑟的目光赤裸裸地带着欲望,左琴瑟恼怒不已,正要抓出一把毒粉毒瞎他的双眼,对面血人突然冷冷开口,“不想死就别动。”
左琴瑟动作一滞,牢房外的牢头却已经一脚踢向那狱卒的裆部,“妈的,这女人是上面关照过的,你想死别拉上老子,去,把那个婆娘给老子拖出来!”
狱卒哀嚎一声,立即恭恭敬敬地跑到旁边女囚的牢门前,打开牢门,一把将那女囚给拖出来。
左琴瑟心中微凛,立即上前说道:“你们干什么,她不是秋后问斩吗?你们要把她带到哪去?”
牢头看她一眼,森然一笑,“左小姐,你就别管闲事了,乖乖待满三日就能上路了。”
“你什么意思?”左琴瑟敏感地听出对方话里有话,立即伸手拉住那牢头衣服,“什么三日后上路?你说清楚。”
牢头伸手拽出衣角,冷笑一声,“陛下已经下旨,你左琴瑟三日后由曜王殿下亲自监斩。”
左琴瑟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三日后就要处死她?
左琴瑟愣了愣,忽然抓紧牢栏,清澈的眸中露出一丝希冀,“七王爷呢?我要见七王爷!”
“等着七王爷救你?”牢头胖乎乎的脸忽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怜悯地看着左琴瑟“忘了告诉你,七王爷已经于今早离开帝都,你还是乖乖等死吧!”
“什么?”
左琴瑟不可置信地呢喃出声,南宫极……走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丢下她不管!
左琴瑟突然一下跌坐在地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咬着嘴唇,怎么也不相信南宫极会一声不吭地抛下她。
牢头不再理会她,与狱卒一起,拉着那女囚就走。
左琴瑟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许久都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向灵动的双眼此刻空洞地望着地面,似是陷入某种颓丧的情绪当中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一阵阵呻吟声传来,左琴瑟才恢复知觉,她茫然地朝声音来源处看去,震惊地看到女囚被堵住嘴巴绑在一个柱子上,方才那牢头竟然一把脱了女囚的裤子,强硬地进入了她。
其它狱卒双眼腥红,一脸兴奋地围成一圈跃跃欲试,女囚脸上一片麻木,如同一块破布,等着一个接一个人的男人将自己碾碎。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邪恶的笑声恶心地在阴森的大牢中久久回响。
而左琴瑟早已浑身冰凉地倒退至墙角,她闭上双眼,前世里,她曾看过一些资料,古代女人进了牢房就等于失了贞洁,只是没想到有一日,会血淋淋地在她眼前上演。
方才,她还在笑话这女人等候着别人伸出援手,如今想来,她自己又何偿不是,一直等着南宫极会来救她,也一直以为他会来救她,可是结果……
“呵~”
左琴瑟自嘲地笑了笑,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如此信任一个人了?
是这里的生活太过安逸,才会让她大意么?
左琴瑟忍不住伸手抚上胸口,情爱啊,果然是一副上好毒药,比她调配的任何一种毒都更加地另人蚀心软骨。
她双手抱住自己,好像这样,心里那种涩涩的感觉就会消散一些。
左琴瑟在牢房里一坐就是两天,这两天里,她抱着自己一动未动,米水未进。
血人依旧每晚被拉去受刑时,惨叫个不停,女囚也依然每天被那些狱卒们狎玩到血肉模糊。
可是阴冷的牢房里,她却没有半点南宫极的消息。
没有人来救她。
直到第三日的晚上,一个纸团突然扔到她脚下。
左琴瑟睁开眼,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下,她抬头看向四周,没有任何人影。
捡起地上的纸团,左琴瑟展开一看,一把黄铜钥匙从纸团中掉了下来。
拿起钥匙,左琴瑟呼吸微促,就见纸团上黑色的笔墨隽秀地写着几个字:子时可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