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加之,你所吸入的尸毒并不多,故此,封印所持续的时间也会长一些。”蒲落尘听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皮笑肉不笑地道:“蒲某乃习剑之人,惯用右手,想必聂总捕头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将尸毒封印在了我的左臂之中,由此看来,聂总捕头的确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蒲某佩服!”聂三江听得出来,蒲落尘的这番赞扬并非出自真心,因此,聂三江只淡淡地回了句:“你既已心知肚明,那就无需多言!”蒲落尘摇头道:“聂总捕头此言差矣,蒲某昏睡多日,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又何来的心知肚明?所以还请聂总捕头能够将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向蒲某一一道明,蒲某自会万分感激!”聂三江冷然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与你何干?你乃是个一心求死之人,即便知道了那些事情又能如何?”无非就是庸人自扰而已!”蒲落尘又摇了摇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上次身中尸毒,蒲某以为尸毒无解,故而才会求死,然而今时今日,蒲某欠下了两份莫大的人情,若是不还,只怕死时也会含恨九泉,故此,蒲某打算暂且留下自己一条命,偿还那欠下的两份恩情。”聂三江不禁长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之所以打算继续活着,就只是为了偿还那所谓的恩情!”蒲落尘点头道:“不错,聂总捕头之所以会出手救我,不也是为了偿还恩情么?”聂三江一时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茬,说道:“自你昏迷至今,外面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不知道,你最想知道的会是哪些事情?”
蒲落尘细想一番之后,说道:“我想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翟府千金获救的经过。”聂三江脸色微变,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那日你救出小玉姑娘之后,根据小玉姑娘的描述,再加上对那两名死者身份的判断,本座与众捕快很快找到了贼寇的巢穴,只可惜,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那里已是尸横遍野,只留下了一个已经疯癫的翟府千金······”
“什么?翟府的翟姑娘已经疯癫?怎么会这样?”蒲落尘骤然变色道。
聂三江也忍不住连连叹气,说道:“依据当时的情况来看,翟姑娘之所以会疯癫,应该是惊吓过度所致。”蒲落尘点了点头,说道:“或许正是由于翟姑娘已经疯癫,才未遭贼人毒手。”聂三江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突然间变成了疯子,教人于心何忍?”蒲落尘也觉得甚是可惜,正色道:“如今听你所说,足以肯定,那些贼寇之所以会掳走翟府千金,乃是受人指使,不论那主使之人是出于何种目的,我等都必须将那主使之人依法治罪,唯有如此,这件事情才算是有个了结!”聂三江点了点头。蒲落尘续道:“蒲某还有一事不明,恳请聂总捕头能够为蒲某指点迷津。”聂三江道:“蒲兄请讲!”蒲落尘道:“现下,嫌疑最大的人便是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之前我已与那黑袍人见过一面,以我目前对黑袍人的了解,可以肯定,杀死那帮贼寇的凶手绝不会是黑袍人。故此,蒲某心中疑惑之极,莫非这主使之人乃是另有其人?不知聂总捕头如何看待此事?”聂三江不由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说道:“本座心中所想与蒲兄弟大致相同。你我都曾见识过黑袍人的杀人手段,在华阴县的那个茶棚之中,他仅仅只以茶杯作为暗器,便将茶棚里的客人尽数杀死,此等功力,真可谓江湖少有。后来,他又以同样的手段杀死了裕泰茶楼里所有的人。以黑袍人两次作案的手段来看,此人一旦杀人,便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而此次又怎会放过一个翟姑娘呢?”故此,本座也认定,杀死那帮贼寇的人绝不会是黑袍人。”蒲落尘点头道:“聂总捕头所言甚是。黑袍人连一个普通的茶客也不肯放过,又怎会放过一个疯子?种种迹象均可证实,凶手乃另有其人!”聂三江正色道:“本座认为,整件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之前由于神器一事,江湖各大势力已然闻风而动,其中有人为了得到那件所谓的神器,便出钱雇佣一些江湖帮派来掳走翟府千金,欲以此来要挟翟千年,逼他交出神器。这个计划本来周详,只可惜功亏一篑,岂料,贼寇之中竟有两人见色起意,将那翟姑娘的贴身丫鬟悄悄带出巢穴,意图不轨,又恰巧被身中剧毒的蒲兄弟撞到,蒲兄弟出于侠义之心,救下了翟府的丫鬟翟小玉,而此事也惊动了那个花钱雇佣贼寇的主使之人。那主使之人便也来了一个杀人灭口,令我等断了线索。经此一事,相信那个主使之人近段时间也不敢再有什么大的行动,事情至此,也会告一段落。”
蒲落尘闻言,连连摇头,说道:“非也非也!莫非聂总捕头忘记了发生在客栈里的事吗?”聂三江微一沉思,便即释然,说道:“本座明白了,蒲兄弟的言外之意是,此人既然能够花钱雇佣江湖上的一些小帮派,自然也会去雇佣“淮南四煞”,由此可见,发生在客栈里的事也定与此人有关,本座方才未曾想到此事,说来真是惭愧啊!”蒲落尘忙道:“聂总捕头真是过谦了,说起来,聂总捕头也有过人之处啊!”聂三江听到蒲落尘这么说,便即说道:“本座倒想听听,蒲兄弟所说的过人之处是什么?”蒲落尘淡淡一笑,说道:“直到今日,蒲某才得知,那日蒲某在客栈所杀的四人乃是淮南四煞,若不是聂总捕头告知在下此事的话,只怕在下至今仍然浑然不知呢!”聂三江皱眉道:“蒲兄此言哪里是在夸我?本座身为六扇门总捕头,自然会对江湖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况且那淮南四煞并非无名之辈,本座能够认出他们四人也在情理之中啊!”蒲落尘只得连连点头。
说到这里,聂三江神色一变,冷然道:“说起你杀淮南四煞一事,本座倒有一事不明,从地面上的打斗痕迹来看,当日那崔兴的双戟刺向你之时,你应该毫无闪避,反倒任其刺伤自己,这是何道理?你可知,万一那双戟真的刺中了你的要害,你必死无疑!”蒲落尘闻言,只觉甚是好笑,不由想道:“这总捕大人未免太小觑我蒲某人了,蒲某的确没有避开那夺魂戟,不过,蒲某又岂会教那夺魂戟刺中自己的要害?若非我偷偷地变换了位置,只怕我蒲落尘早就命丧那夺魂戟之下了!”心念及此,只听得蒲落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蒲某还未及追究聂总捕头的过失,没想到,聂总捕头反倒说起蒲某的不是了,既是如此,蒲某倒想问聂总捕头一句:当日蒲某在客栈遇险之时,众捕快去了哪里?为何在天快黑的时候才出现?”聂三江不由面露愧色,解释道:“只因那刺客假扮成了店小二的模样,在众捕快所食的饭菜之中下了迷药,众捕快在毫无戒备之下才会······”刚说到这里,忽听得有人敲门,聂三江便即改口问道:“是店小二么?”话已问出,却迟迟未听到对方回答。聂三江和蒲落尘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二人都觉有事发生。聂三江立即出门查看,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正欲回房之时,却陡然发现门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函,聂三江走去,将其捡了起来,只见信封上写着:“敬呈聂总捕头”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