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171 开源之资本流动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业。内侍派出去做矿监、盐监、茶监等,正是‘奉旨捞钱’,所有的矿山、海边最大的盐田、各处最好的茶园桑田,沿海的海贸等行当都直属于他一人。把持这些产业的内侍再贪婪,再换个内侍去,哪怕前任贪了根针,继任者都能给他挖出来。例如世宗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查抄了一大批内侍监,其中贪得最狠的一个,抄出黄金百万两。

    作为独家或最大的供应商,这些商业利润和******成果自然都归了内库,其他商人只是中间环节而已,皇帝心情好,便不给你们加税啦。

    如果说国库是‘取之于民,只用于民’,内库便是‘聚举国之力,为帝王之商’,皇帝是最有钱的商人。所以,从太宗玩这一手开始,内库从不缺钱,除了明文规定的军饷俸禄,额外的银钱赏赐都从内库出。太宗无视烂泥儿子,去世前直接把内库交给世宗,这是世宗可以无视高宗想换太子的愚蠢举动,坐稳帝位的原因,当然也是高宗敢弄出那么多女人和孩子的底气所在。

    有个善敛财的开国皇帝,商税低廉,商业自然繁荣昌盛,有圣眷的宗亲勋戚、文武新贵可以跟着一起喝口汤,被拒之门外的人只能一腔热血投入对土地的热爱之中。对于不缺钱的世宗来说,商业肯定不是他最关心之事,他的精力全花在对土地和勋贵的控制上。世宗末年,基本完成摊丁入亩之后,国库以银为税,只从几处鱼米之乡,先以定额税款购入谷粮,一并入库作为存粮。御极四十载,三公六侯九伯之爵,不少换了人来做,从前的勋贵旧戚几乎淘汰一半,更不用说只能领白银禄米,却无太多田地的不入流宗亲,被抛弃的人家,都是不能和皇帝站一条线上的累赘。

    世宗给神宗留下一群比较听话的臣子,安稳的政局,和满满当当的内库。神宗元年,国库银米总计约三千三百万两和五百二十万石,内库却有近三千万两余银,作为非产银国,可以说大虞近九成白银都在国家控制中。

    神宗执政十几年,这个数字更是有增无减,全国土地平均田赋为‘上地三分、中地两分、下地一分’,之前握在皇帝手中的垄断行业,要么像茶布一样完全开放给民间,要么如矿、盐等并入皇家产业,三成商税归国库三成归内库。所以在东瀛和海外流入的白银支持下,神宗十年的国库存银高达九千八百万两,存粮八百二十万石,内库八千万余两。

    看起来国富民强,仓禀殷实,为什么仍有反对新政的声音?

    神宗元年和十五年的两个数字,其构成差异极大。三千三百万银,八成半是田赋,还拿出一些购置存粮,即杂税银大概五到七百万左右。九千八百万这个数字里,因为有了安南、东北、卑谬、高丽等地的粮产,尤其是去年的东北大丰收,让田赋创了历史新高,增加到四千二百万,剩下的五千六百万,各地钞关并市舶税计三千一百万,登记制下的商税二百万,赃银三百万余,余下两千万皆由免商税的皇家产业贡献。

    缴税多,意味着创造的财富更多,但是从田地持有者的角度看,他们能得到的孳息和十几年前几十年前并没多大不同,即便他们买了新地、新农具,比起商业提供的增幅,亩产的增加简直是毛毛雨,甚至愿意给他们干活的人也越来越少,逼得他们花更多钱去雇人买机器。

    这些反对者有通过科举、吏考掌握权柄的现任官员,他们在执政时,自然想‘恢复旧制’,废除保护商人的新法和限制流民迁徙,可考成法不答应,连续三年不到中等,就得去边远山区实现这个梦想了。不走仕途之人想转行与商贾为伍,或抱上皇家产业的大腿赚钱,又有不少因为经验不足,从零开始,被海上风暴或黑死病坑了一笔,得花大钱买了个教训。

    穷者越穷,富者愈富,清贵的名声和高人一等的地位,都得靠钱来维持滴!

    激进的反对派认为他们的窘境都是新政造成的,皇家产业在帝后的庇护下‘与民夺利’,没看从‘蛮夷之地’运来的稻米卖得比我们本地米还便宜么!这样‘国人’赚什么?!工造局的耕犁机那么贵,这些钱搁我爷爷那辈,能买百来个佃农了!所以恳请皇帝废除新政,让一切回归原始吧!

    ***********************

    作为一个红旗下长大的好学生,‘资本主义萌芽’是个学政经必知的词,真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玩意儿。类似这种人文科学概念,一般都是事后诸葛亮总结而成,对当下过日子的人来说,不会突然‘叮’的一下,蹦出个赵老师画外音来广而告之,“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非洲大草原的雨季过后,又到了‘萌芽’的季节”。

    顾辞深刻记得,西方的萌芽带来了欧洲资本面向全球的急扩张,而中国的萌芽长势缓慢,还没等抽条,便被海那边而来的八国联军踩到泥里当了肥料。在皇家产业运作这么多年后,她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出主意,让大人们去操作运营的小女孩了,虽不懂判断什么是萌芽,不懂如何解决反对派的声音,但她可以通过袁懿,将内库聚集的资本散出去,尽可能的实现‘还之于民’。

    ‘资本即是聚财’,如果说西方式的扩张是为了得到足够大的市场,用商业模式和商品攫取更多资本,那么大虞本身就有足够广阔的体量可以容纳和完成资本的循环流动,皇权手中的资本通过行政手段去到地方,同样能带动当地的资本聚集。

    现在,全国甚至海外至少六成以上商人依靠皇家产业而活,国库、内库、文武百官勋戚显贵的赏银、各个学府的资金、军备军资、数以万计的雇员等等都是它养着,比田地更能产生财富,价值只会越来越高。在皇家产业这个怪物面前,不论是想用手中权势驱逐其影响,或侵占其好处,难度如同蝼蚁撼树。换哪个皇帝,即使把股份全部收回手里,只要想让它像现在一样赚大钱,就得按设定好的奖惩机制来运作。

    她梦想的良性循环是依靠皇家产业的对外竞争力聚集西方资本,通过朝廷和皇帝的手,花在大虞的基础设施和军事技术服务上,保持自家产品在海外的倾销和优势。即便缺少海贸这一环节,在目前大虞控制的版图内,一样能实现这个模式,套句老话,外国需要大虞,大虞不一定需要外国。

    ‘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馀,而上不忧不足’,这种‘以外商养内民’的模式持续个小百年,该出现的新思想和新阶层也差不多定型了吧?怎么也能护住那一丁点小萌芽了吧?八国联军来再多少人,打个持久战耗死丫挺的总可以吧?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