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以免养不活医院和义诊的开销。这个得和小萧管事好好商量一下。
钢铁厂顾辞没有特别好的人选,因为各家的高端技术人员她都打算放鸿都的冶金科里搞研和教学去,需要有商业意识的人去专门做运营,并且此地的业务与军工相关密切,也需要皇帝来把关。谢庆这样的人才去一个小钢铁厂有点浪费,顾辞更想让他做经济部长这样的职位,大不了钢铁厂她自己兼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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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功课正等着向欧巴邀功的皇后先等来了抱着八戒的大儿子。
顾辞开心地把她的两份计划书让人拿给袁懿看,抱着儿子出后门去院子玩亲子游戏。不是她上班时间摸鱼,实是敏感地觉得阿圣心情不好。
说来也奇怪,她本就不是个心绪敏锐的人,但总是很容易感知到几个人的心情波动,目前是这父子俩,不晓得以后会不会多另外两个小的。
“乖宝怎么了?跟娘亲说说呗?”
院子里就娘俩,顾辞抱他坐在树荫下的摇椅上晃,八戒卧在脚边晒太阳,现在已是四月,天气不冷不热,小风吹着很舒服。
“娘亲!”阿圣一下哭出声来,扑在她怀里哽咽地说,“……八戒今天摔跤了,师父说它老了,是不是也会和皇祖父一样不见了?!”
阿圣今天跟八戒玩接球,八戒追着球和他跑了两圈,脚一软趴地上,阿圣赶紧回头去抱起它,也不让身边宫侍碰,自己送去给萧律看病。
顾辞想想八戒都十六岁了,算是高龄狗狗,也有些伤感地抱它起来。八戒窝在阿圣怀里哈哈哈地直喘气,缓缓摇几下尾巴,舔舔两人的手。她安静地听着儿子跟八戒絮叨了好一会的话,一边给它摸毛,一边掉金豆子。
“乖宝,娘亲没办法让八戒不老,或许它有一天也会和你皇祖父一样,”顾辞想着怎么和他解释‘死亡’这件事,“去了另外一个看不见的地方,这些是我们不能控制的。”
“为什么会有看不见的地方?”
“你不是喜欢玩万花筒么?是不是每次看到的图案都不一样?这一次见到的过去了,可能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阿圣很认真地想了许久,“好像是。”
“娘亲只是举个例子,你可以想办法去验证下,看娘亲说得对不对。”顾辞鼓励儿子自己动手,“所以呢,许多东西都是有时间期限的,到时间了就不见了,只是时间长短不一样而已。像今年开的花会谢,明年再开就不是今年这朵了。”
“那怎么办?我舍不得八戒!”
“我们可以努力地延长这个时间啊!”看着儿子还是很难过,觉得这个答案可能是废话,顾辞有点束手无策了,“宝宝,努力和没努力还是不同的。你看,我们给八戒治病,吃更好的东西,陪它玩,它是不是每一天从早到晚都很开心?如果我们不为它做这些,它每天一个人很孤单。即便最后结果都是不见了的,这个过程也很不同呀。”
顾辞没有教小孩的经验,阿圣和锵锵小时候更多的是陪着长辈娱亲,但两个孩子对她的依赖有增无减。如果说她和锵锵还能玩到一起,知道小女孩喜欢什么,要教什么,对小男孩的成长就完全是一无所知了。阿圣是未来的太子,谁都没把他当成普通小孩子,可是她不懂怎么把握这个度,只好按自己想法去实施。反正有师父和耶耶,阿圣不会长歪的……
“娘亲是说过程更重要么?”
惊讶于儿子已经能准确理解‘过程’和‘结果’的含义,顾辞感慨一下这智商绝对随了爹,也认真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娘亲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过程就是指每一天都在做,可以努力去达成的事,但结果有时候我们没办法控制或改变。当然这是娘亲自己的想法,你也可以问问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好!那以后我能去哪里都带着八戒么?”
“行呀,咱们设计个带轮子的小车,让八戒累了就在上面休息,然后你去哪里都可以拉着车走。”
阿圣随时都有一大群人跟着,但有些地方宫侍们是不能进去的,而且顾辞也觉得应该让他亲手照顾八戒,以后长大了才不会后悔。
“还要放个垫子,还有……”
母子俩开始讨论八戒的坐驾,完全没注意身后来找媳妇的孩子爹站了好一会了。
事后,日理万机的皇帝在阿圣午睡前抽出一刻钟和他进行了一次男人间的对话,阿圣再没看着年迈的八戒目露难过,反而精神十足地兑现去哪里都带着它的诺言,拉着小车载着八戒去读书上课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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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感十足的皇帝去找凉凉邀功。
“哥哥,你到底和儿子说了什么嘛?”稍微平复下喘息,顾辞媚眼如丝有气无力地追问大儿子的小秘密。
袁懿竭力稳住心神,“不如说说你打算安排谢庆做什么?”
话题转移到公事上,她只好偃旗息鼓,“庆叔通晓百行,我准备让他专管审计,若是可以,应该独立为‘审计部’。”
“不是户部?”
“这个和都察院一样是审察的功能,而且查账不止能查商贾,还能查六部和各地府衙的银钱流动。若是拿这套去查百官,可不比内卫司和锦衣卫差。”
袁懿想到她的那个‘做什么坏事都需要钱’的理论,深以为然,准备哪天招谢庆来好好聊聊审计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没安排?”
“谁?”迷茫的皇后觉得自己智商已经恢复八成了,应该没遗漏谁。
“明秀呢?”
“他不是帮你管情报么?”
“这块我打算全交给政泽,扩大锦衣卫。明秀只是配合他,有点浪费。”
“那让明秀办个《新闻杂报》,将朝廷大略方针、各地要事集于一纸,刊行天下,配合搞舆论工作!”
“集‘舆人之论’?”
“舆论有两种来源,一个是群众自形成,另一种可以有意识的引导。江南多有投书风气,佳文面世群起争阅,就能形成一定影响力,那官办的应该更有威信力。”
“邸报亦可由通政司广而告之。”
“邸报是官方的朝堂定论,以政事为主。没有辩论抵牾,百家争鸣,被曲解滥用了,每地官府也不可能自己去解释政意。”
“这算,开言道?”
“控制言论方向,引导社会风气,阐明或美化军政意图,不让庸腐书生空谈误国。还可以行新的剧目、新技术的推广,给穷困地区招商引资,表学术观点什么的。”
袁懿想到成亲前总有人论及顾辞‘与民争利’,他曾指示明秀压下这些话,效果不显。若当时有这样的刊物,事情会好办得多。只是江南士林素有论君议政的坏习俗,前朝尤甚。若真开此先河半官半民的办报,会不会蜂起效仿,助长诽谤君政之风?罚俸,他们有钱不在乎,撤职反而让他们沽名卖直,有更多闲暇摇笔杆子,入刑更是成全他们‘仗义直谏’的‘忠’名,着实是个麻烦。可若官报能占领主流,人人信而崇之,确是一件利器。
“如何控制为好?”
报纸的内容当然是党的喉舌定的通稿咯,但怎么让其他报纸不乱说话的来着?顾辞歪头想了一下,很抱歉地说,“我不晓得,就知道要经常抽查,有不合法内容就取缔。”
这话虽然有些泛泛,但已经给袁懿提供了思路,以后通奏司只管收奏章就可,让都察院解决这个抽查问题,再来就是得给明秀找个笔杆子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