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面对柳疏影,我永远都只给她这个灿烂笑容:“我们能再见面,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柳疏影脸上的表情猛地抽搐了一下,她抿着唇,许久才说:“是我失策了,竟让你有今天。”
“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他答应与我一起去深山里隐居,不问世事。可就因为你突然出现,我几百年来的努力,只因为你的出现,全都泡汤了。”
“百止妶,我恨你。”
柳疏影咬牙切齿地说。
她表现得越愤怒,我就要笑得越灿烂:“是吗?那真是谢谢你的恨啦,我很感谢你。”
我双腿交叠,手肘撑着膝盖,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让我死了,所以他坚定地爱着我,等了我五百多年,就在我所织的幻境当中。”
“虽然我受了五百年的折磨,很辛苦,可是一牵住他的手,我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所以,你辛辛苦苦、汲汲营营地设计这一切,反而成全了我。”
朝她眨了眨眼,我笑得天真烂漫:“你真是自作自受。”
柳疏影气极了,反而平静下来:“你别以为自己就能跟他在一起,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百止妶,当你发现,你对小师弟的执着其实都只是一个人的算计之后,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幸福。”
“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笑意如一张面具。
她刚才就在说我是骗子,柳疏影骄傲了一辈子,她是绝对不会说谎,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糊弄我。
“你想知道?”柳疏影高傲地看着我,下巴微抬,不可一世。
我最讨厌她这副面孔,她也最厌倦我总是笑咪咪,凡事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互相恹憎。
我仰头看着她:“你愿意说?”
柳疏影说:“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姑且可以考虑考虑,告诉你。”
“嗤——”我嗤笑一声,“就算我求你,你也不会说,不是吗?”
柳疏影淡笑,没有说话,证明我说对了。
她突然走过来弯腰,拉过我的衣裳,看着上面一点夺目的血迹:“你刚才是在为谁流血泪?为歧鸣子?嘁——”她一声冷笑,贴近我耳边,用只够我们二人听到的音量说,“其实,你是在为青要流泪吧!”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小师弟吗?你这种躲在小师弟背后,为别的男人流泪又算什么?”
我侧过脸,不看他。
我与柳疏影之间,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将彼此看透。
我不能让她看出我心虚!
她伸出手来,动作粗鲁地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她,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假笑来应对她,然后说:“我为谁流泪,难道你会比我还要清楚吗?大师姐!”我把‘大师姐’三个字咬得重重的,柳疏影脸上表情一僵。
她在小师兄面前,最苦恼的便是‘大师姐’这个身份。
她的年纪比歧鸣子要小,但偏偏却是大师姐,每次她想在歧鸣子面前装柔弱时,都被歧鸣子一句‘大师姐’人逼了回去。
“还是说,大师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否则你怎么会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呢?”
柳疏影手上陡地加力,下巴上传来一阵巨痛。
我痛哼一声,视线变得模糊发红。
视线一飘,便看到歧鸣子从院子里走出来。我抬起来要推柳疏影的手悄悄放下,挑衅地看着柳疏影,小声道:“你也只会用这种卑鄙小手段来欺负我,折辱我,除此之外,你也没有什么别的手段能对付我了!柳疏影,你明明恨我恨得要死,是不是分分钟想掐死我?可偏偏你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因为只要我敢动我一下,歧鸣子一定会恨死你的。”
我不断说话挑衅她。
柳疏影气急败坏:“百止妶,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的。”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要朝我脸上甩过来。
但他的手在半道被截住:“你干什么,大师姐!”歧鸣子压着嗓子说着。
他握住柳疏影胳膊的手,指节发白,手腕也在颤抖。可见他到底有多生气。
柳疏影惊慌失措地看着歧鸣子,慌乱地想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师弟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打她的,是她……故意说话激怒我。”
“大师姐,你这一巴掌下去,她非被你打得全身骨头尽碎不可,纵使她说话刺激你,难道你就可 以出这么重的手吗?”
柳疏影急得眼睛都红了:“我……忘记她现在只是个凡人了。”
“如果刚才不是我及时拦住你,你就要这一巴掌打得她身死当场吗?”
我重重推掉柳疏影的手,在心里冷笑,真是活该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