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妈怎么了?”我丢下手里的东西,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扒开围着的人,挤了进去。
周自伟也跟着挤过来。
“怎么了这是?”他问道。
“夏小姐,你来啦?”小何挨着我妈的床头站着,见我进来,忙招呼我。
我看看她,又看看我妈,惊悚地发现,我妈的手腕脚腕都被束住,捆在床上。
“小何,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把我妈怎样?”
“夏小姐,我刚要打电话给你呢!”小何说道,“我前段时间不是给你提过外国专家团要来吗,这几位就是。”
嗯?
我回头一扫,才发现这些人全都是外国人说,原来是专家团到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妈捆起来?”我不解道,“而且我妈她,为什么不动?”
“打了安定剂。”小何说道,“夏小姐,实在不好意思,阿姨她一看到专家们,就开始嚎哭,各种抗拒,不配合检查,我们主任没办法才决定对她实施麻醉的。
“打了麻醉,还要用绳子捆,你们这样也太过份了吧?”周自伟忍不住说道,“她本来就是病人,受不了惊吓,看到这么多外国人,当然会害怕,你们不是哄着她,还强行制服她,这样对她不会造成更深的伤害吗?”
“可是没办法,专家团的时间非常紧,不能一直等下呀!”小何说道。
“是吗,专家团急着干嘛去?”周自伟更加不满,皱着眉头去解我妈手腕上的束带,“去别的地方捞金吗,如果是这样,我把他们包下来怎样,只要他们有把握让病人康复!”
这话说的有些偏激,我忍不住替他难为情了一下,但是院方在不通知家属的情况下这样粗鲁对待病人也确实欠妥,做儿女的看到母亲这样的情形,肯定有情绪,何况周自伟的感情还正在浓烈的时候。
专家团被突然乱入进来的我们给搅乱了进程,七八个老外都停下来看着我们,一脸的迷茫。
“夏小姐,你看……”小何也一脸的为难,“要不这样,我先找院长来?”
“不用了,让他们继续吧!”我说道,拉开周自伟,不让他去解束带。
“你干嘛拉住我?”周自伟问道,“你看捆的多紧,这样她会疼的。”
“不会疼的,她睡着了。”我说道,“不管怎样,专家来一趟不容易,就让他们先看看吧,别打扰他们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到底想不想让她好?”我不耐烦地说道,硬拉着他退出了房间。
周自伟站在走廊里,还犹自生闷气。
我都不明白他气从何来,自己心里也乱乱的,懒得理他。
等了半小时左右,检查结束了,专家们从病房走出来。
我迎上去用英语问他们,情况怎么样,其中一个年纪大的男人告诉我,下午会出结果。
我们进行了简短的交流,小何带着他们去给下一个病人检查,告诉我我妈过会儿就会醒。
我和周自伟回到病房。
我妈已经被解开了,身上搭给一条空调被,在麻醉剂的作用下睡得深沉。
天气热,我妈之前肯定是经过挣扎和哭喊,脸上不知是泪痕还是汗迹,看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先坐着,我去接盆水给她擦一下。”我对周自伟说道。
他点点头,拉了椅子在我妈床头边坐下。
我接了水回来,他正拉着我妈的手说话,见我过来,挺不自在,接过水盆说道,“我来吧!”
我没说话,把水盆递给他,他放在床头柜上,毛巾拧到半干,在我妈脸上轻轻柔柔地擦拭,一点点,一寸寸,与其说是擦,不如说是隔着毛巾抚摸,那虔诚的神情,好像抚摸的不是一个病中的老妇,而是一个菩萨。
我眼眶一热,差点掉眼泪,转身去了门外。
我真的很彷徨,我不知道该把周自伟怎么办,如果按照时光说的,过几天就递诉状,案件展开调查,周自伟肯定免不了受审……
而我的心,就在方才那一瞬间,是不想他受审的。
但这根本不可能,用时光的话来说,律法森严,谁也休想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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