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接他的话,干笑了一下,直接把门关上了。
周自伟好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离开了。
我靠在门上喘口气,心想周自伟怎么阴一阵阳一阵的,太吓人了。
再三确定门锁没问题,我才忐忑不安地睡下了。
可能是换了陌生的环境,又因为周自伟临走时的那句话,我一直翻腾了很久也没睡着。
后来翻的实在难受,干脆又起来了,还穿着周自伟的衬衫,悄悄打开门出去了。
夜静更深,四周都寂寂无声,只有一轮明月挂在中天,我走出回廊,来到当院,在院子里仔细观赏这座宅子。
这是一座老式的标准四合院,有两进院子,位于胡同深处,远离都市的喧嚣。我虽然来过很多次,但是只能从院外看到白墙青瓦,古树荫荫,如今借着月光,看着院内花草繁盛,满院缤纷,房屋门窗雕梁画栋,古韵幽雅,置身其中,简直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我心里说不出的震撼,什么是有钱人,什么是大富豪,单是这一处宅院,就已经能够充分说明。
我一边欣赏,一边信步穿过走廊,到了后院,周自恒和周自伟在前院,那后院肯定是周天成夫妇住的地方,不知又是怎样的奢华。
我带着满心的好奇走进去,看到坐北朝南的一间屋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光,隐隐有说话声传来,这么晚了,周天成两口子还没睡吗?
我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来到那间房的窗户下,往窗户下一站,我才陡然明白过来,我根本就不是择床,而是潜意识里想要窥探些什么。
我把耳朵贴在窗上,屏息聆听,就听到赵玉容在说话。
“……反正我不管,你明天就把她炒了,我再也不想看见她,再这样下去,小恒早晚被她缠死!”
这是在说我吗?
我觉得有可能,赵玉容一直以为我在缠着周自恒。
“你别闹。”周天成说道,“她可不是随便就能炒的,她还关系着我们和陆氏的合作呢,老陆家的那小子,很看重她的,我敢打保票,她一旦被炒,不管换到哪个酒店,老陆家的小子都会跟过去。”
“跟就跟,咱们家也不缺这一个客户……”赵玉容说道。
“你懂什么!”周天成打断她,“在帝都,谁能和陆氏合作,那就好比得到了一块金字招牌,御赐牌匾,别人家抢都抢不来,傻子才会往外推。”
“哪有你说的这么神。”赵玉容说道,“再说了,你有他老子的路子,干什么还要去巴结小子?你想合作,找陆青山不也一样吗?”
“一样个屁!”周天成说道,“陆青山早就被那小子架空了,如今不过是披个董事长的皮。”
“啊?不会吧?”赵玉容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声音也跟着提高了,“陆青山明知道那小子不是亲生,干什么不防着他?”
“防,他也想防。”周天成说道,“你以为他比你笨吗,可再精明的老子,架不住有个混帐的儿子,陆一帆那小崽子,压根就是个纨绔子,游手好闲,声色犬马,万事不管的二世祖。
陆青山在他身上可没少下功夫,奈何就是扶不起,跟咱家小恒有一拼……”
“不许你这么说!”赵玉容不满道,“我的儿子可不是这样的,除了有点懒,别的没毛病,你只要把那女人赶走,万事大吉。”
“你看你,又来了,说都不让说,还能培养出什么人才?”周天成说道。
“行行,别说他了,你接着说陆青山。”赵玉容护犊子护的紧,忙转移话题。
“还有啥好说的?”周天成说道,“陆青山当时为了夺家产,可谓是机关算尽,到头来,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他又不能长命百岁,你说那么大的家业,他能眼睁睁看着它败在儿子手里吗,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侄子夺了权。
唉,可怜他,争了半辈子,提心吊胆了半辈子,到最后,家产还是又回到了长房手里,何苦呢?”
我听到这里,心中已然翻江倒海,原来,陆家的事,并不是只有陆九桥一人知道,周天成竟然也知道,那么,除了他,还有没有更多的人知道呢?
而且,周天成这样毫不避讳地和赵玉容谈论,可见赵玉容也是早就知道的,男人保守秘密很容易,但是赵玉容是那种能守口如瓶的人吗?
如果她没把这件事传出去,那是什么堵住了她的嘴呢?
我这边思绪翻滚,赵玉容又说道,“可见老话说的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公,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周天成问道。
“明白有些人不是你的,就永远不是你的……”赵玉容说道。
“闭嘴!”周天成突然变了声音,紧接“啪”的一声脆响,好像打了赵玉容一个耳光。
下一秒,房里就响起了赵玉容的鬼哭狼嚎,“周天成,你打我,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