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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挽白唇角微微翘起,这个二皇子却是比太子要变通许多,太子说了一大堆拍马屁的话,却抵不上二皇子的这一句“血脉纠缠,实在为难”。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西秦帝要是不罚,那就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宫里的太后也会埋怨陛下,可是要是罚了,那凌国公一脉的人难免心生怨恨,再者,大家贵族有哪一家没有拎不清的家属,这要是犯了事闹开了,那岂不是都要跟着连坐?
西秦帝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尽善尽美,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个理由能堵所有人的嘴,而二皇子恰好给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律法。律法是西秦开国太祖皇帝所定,没有人敢质疑。
果然,西秦帝原本看不出喜怒的脸渐渐放缓,微微颔首:“皇儿言之有理,你们一个个地跪着,分明就是给朕出难题。”
众臣皆是跪地齐呼:“陛下息怒,臣等知错。”
太子跪在最前方,心头暗恨不已,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白白叫秦景仲得了好,他还被西秦帝恼上了。他明显感到上头西秦帝的目光从他面前撇过,这大概是失望吧。
“崔大人。”
“微臣在。”崔大人俯首行礼。
“赵氏的案子是你审的,什么人该怎么处罚,你依律行事,不得有误。”
“臣遵旨。”
“退朝。”西秦帝摆了摆手,起身率先离开。
太子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二皇子跟前,冷声道:“二皇弟真是聪慧过人。”
二皇子淡淡地回了一句:“皇兄过奖。”
“哼!”太子拂袖而去,谁夸奖他了……
商挽白还没走出金銮殿,就见一小太监跑过来,低声道:“商丞相,陛下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商挽白眉梢微挑:“走吧。”显然他并不奇怪西秦帝会单独见他。
御书房
“微臣见过陛下。”
“平身吧。”西秦帝摆了摆手。“朕把你叫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商挽白淡笑道:“不知陛下说的哪件事?是凌国公,还是凌驸马的血案。”
“挽白你果然明白朕的意思。”西秦帝揉了揉眉心,“赵氏不过是后宅的区区一个妇道人家,要在不知不觉中拿出十万两银子去买凶杀人,这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赵氏杀人的理由太过牵强,因为嫉妒安定公主,所以要冒着砍头的风险杀了公主夫妇?陛下是在犹豫要不要查出真相吗?”商挽白语气平静,不慌不忙。
“爱卿以为如何?”
商挽白摇了摇头:“微臣记得十年前公主和驸马死的时候,陛下曾经派了大量的人去查这件案子,最后以流寇杀人结案。十年前只能得到这个结果,十年后查出来确实赵氏买凶杀人,而且现在赵氏在牢里自尽,她身边伺候的下人也死了,陛下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哦?挽白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为之?”西秦帝的目光微沉。天子脚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叫他颜面何存,这才是真正的挑衅天威。
“陛下,如果臣的推断没有错的话,那背后之人用心实在险恶。陛下试想,为什么满朝文武谁不杀,偏偏是凌驸马,当时凌驸马刚刚正式接任南疆统领之位,正要敢去南疆,平定边关,有人在那个时候动手,臣恐凶手的最终目标实际上是陛下,是西秦的江山。”
“他敢!”西秦帝怒吼一声,居然有人敢谋夺他的江山,活腻了!
商挽白拱手行礼,道:“陛下息怒,这也是微沉的猜测,目前没有证据,尚不能确认。”
然而西秦帝的脑子里牢牢地记住了那句目标是西秦的江山,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已经认定背后之人用心险恶,他当然不能放任自流了。
“挽白,朕命你暗中查探真相,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凶手。”西秦帝脸色微沉,不找到那个人他寝食难安。
“臣遵旨。”
“挽白啊,满朝上下也就只有你最懂朕的心思了。”西秦帝轻叹一声。
“微臣不敢揣测圣意,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商挽白谦逊地答道。
西秦帝笑着摆了摆手:“朕也是实话实说,挽白你不用惊慌,朕知道你的忠心。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件事情,你觉得太子和二皇子,孰高孰低?”
果然,商挽白没有猜错,今日朝堂之事分明就是给太子和二皇子的一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