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且长的手是余兴艳的。
有点圆润富态的手是善行的。
善行在心里纠结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兴艳,我和你说件事,你听了不准激动啊!”
“和钱有关吗?”余兴艳抿嘴笑问道。
善行立马摇头,这姑娘现在是掉钱眼里了,比她还要财迷!
“那我有啥好激动的?善行,我跟你说,现在能让我兴奋的只剩下钱了,其他的就算是世界末日来了我都会十分淡定。”余兴艳不以为然,十分淡定地将一颗菱形的黑珠子利索地穿进针里。
善行忍不住反驳:“真到世界末日了,我看你还怎么淡定?”
余兴艳耸了耸肩,这个动作是她去袜厂工作后,从洋鬼子那里学来的,前面几次做得还有点生硬,现在已经颇具洋味儿了。
“我要说的是感情问题,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是看在和你一道穿珠子的情谊上才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你可别到时候吴贵福床上美男计一使,就把我恨上了!”
余兴艳一听和吴贵福有关,紧张得珠子也不穿了,忐忑地盯着善行,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善行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你赶紧说吧!”余兴艳着争地催着。
善行这才小心酌词说道:“吴贵福在公司里和一个女孩走得挺近的,相处也有点亲密,今天我亲眼看见了的。”
余兴艳脸一白,看着倒是挺平静的,追问道:“贵福和那女孩到什么地步了?”
“应该还处于暧昧阶段,我听公司的同事说,吴贵福和那女孩经常一起吃饭,你吃我的,我吃你的,很亲热的。”善行说道。
余兴艳双手握拳,指甲把手心都抠出了血丝,面上却十分平静,居然还笑了笑,“谢谢你啊,善行,我会找贵福问清楚的。”
善行奇怪地看着余兴艳,依然飞针走线地穿珠子,速度还比平时快了几分。
这到底是受刺激太深还是没当回事啊?
“兴艳,你没事吧?”善行关心地问道。
余兴艳摇头:“没事,兴许贵福就是和那女孩玩得来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也许吧!”善行干巴巴地说着,心里后悔莫及,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大耳光子。
让你多嘴!
让你不听老人言!
让你多管闲事!
这下被老妈说着了吧?
吃力不讨好,人小两口子情比金坚着哪!
善行闭上嘴巴,发誓以后再也不管小两口的感情纠纷闲事了!
余兴艳速度很快地穿好盘子里的珠子,和善行告辞回家了,才一走出善行的门,她的背便颓然地弯了下来,脸上也惊惶失措。
她是相信善行的,贵福的变化她怎么会没有感觉?
可这是为什么?
她对贵福这么好,不要求他挣高工资,也不要求他做家务活,什么都没有要求,只求他对自己一心一意。
可为什么就是这一点他都做不到呢?
贵福应该只是一时被人勾引了,他不会这么狠心的!
余兴艳努力说服自己相信男友不会背叛他们之间三年的感情,经过好一阵精神建设,自欺欺人的余兴艳慢慢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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