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些读书人看重的好东西,郑家倒是比夏家还要多些。
郑老夫人却不是他那等粗枝大叶只顾着高兴地人,头一件便想起了大外孙的婚事。
“你自是要跟着去上任的,”郑老夫人怕是最了解自家女儿脾性的人,她与女婿感情好,怕是到哪里都是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易儿定的初春的亲事,可对过日子了?家里成亲孩子成亲的事儿可都安排好了?你婆婆怎么说?”
郑氏最不爱听这句‘你婆婆怎么说’,好似除了她是个能干人,旁的都是虚架子一般。
当然她不会去硬顶家里老娘,刚出去那会儿回来还发发脾气,如今早没了那心气儿,因此含笑道:“婆婆说了,叫我们自家做主。这些年三书六礼早都走完了,亲家那边也定好了章程,闹人的事儿都办的差不多,再有公中给出五千两婚嫁,女儿瞧着,也够办个妥当的婚事了。”
“五千两哪够?”郑老夫人这会倒不满意了,他们家嫁个女儿,嫁妆里光私房银子就好几万呢!不过她也清楚,别人家不能同自家比,自家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儿子们又是个顶个的会搂银子,自然想怎么添妆便怎么添。再者,夏家那情况,能拿出五千两给孙儿娶媳妇,已经是大方的了,到底不是世家出身,底子薄些,因此便心存了贴补女儿的念头:“回头从我这里拿些去,总不能叫我的大外孙寒酸了去。”
寒酸二字一出,大抵就能看出郑老夫人是怎么看待夏家的了。
夏初只当自己出门没带耳朵,心想好在哥哥夏易吃过饭就跟着郑老爷子去书房了,不然心里得把自己埋汰坏了……
夏易出生那会儿,夏庆还是个小小举人。纵然已然娶妻生子,但还是日日跟着老爷子在外书房读书。郑氏素来是个娇娇的性子,那时虽被洛子谦压下去几分,才生了孩子却是脾气见长,整日的琢磨出个头疼脑热的找自家相公。
那会子大伯夏彦正是刚刚出仕的艰难时候,老夫人可没空跟媳妇儿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随她怎的,爱作就作。
洛子谦不耐烦与她磋磨,倒是夏老爷子给气上了。
别看夏老爷子在夏府好似没什么存在感,但真要说起话一个能顶仨!他还不是个爱当场发作的,当时忍了气,把儿子踢回去陪老婆,转眼过了二年,小孙子已是开口能说话的年纪,借着郑氏怀上二胎,老爷子一发话,胖墩墩地儿子就被孝子夏庆给送到老爷子跟前尽孝去了!
郑氏当时就傻了,可她还真不敢哭闹!
若是这么干的是刘氏,她少不得要闹腾一番地,可公爹发话,她能怎么办?老爷子本就不大和媳妇们见面,连句软话都说不上!
只得默默地和血吞了这口郁气。
于是,夏易小时候就是在夏老爷子跟前长大的,他对自家有一种诡异的自豪感,万万是听不得这种‘嫌弃’的话语的。
可这说的人又是自家外祖母,还是为了他的亲事,是以就是他在此处亲耳听了去,也只能装聋作哑,心里头暗暗的发堵。
不过这种事儿,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郑老夫人也明白大外孙子的脾性,这才专挑了他没在的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