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是他的妻子,可是你儿子呢,你又打算用什么办法让他彻底的离开我?再谋划一场车祸么?”
程一诺一字一句,目光灼灼的盯着秦舒鸽的方向,手里死死的攥着陆言宸的手,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打算。
秦舒鸽眼里最汹涌的一团火气彻底的被她的动作点燃,咬了咬牙,刚刚的激动情绪全都被骤然出来的寒意取代,她眼眶发红:“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事都讲证据,你随口一说我就成了杀人法,法律上可没这条!”
她顿了顿,又看向陆言泽:“还有你,你不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么,不是都一样等了七年了么,那就拿出证据来给我看看,看看到底哪个黑纸白字上清楚的写着是我撞死了那个女人,能让你们这样一个一个虎视眈眈的跑来质问我。”
程一诺胸腔一紧,心里有个地方一下子塌了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没有再开口,只是死死的盯着秦舒鸽,像是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骷髅。
陆言泽似乎完全没想到秦舒鸽竟然会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而且没有半点的不安和惶恐,他心里闪过恨意,疾声厉色的开口:“要证据?好啊,当年那个卡车司机,他已经把拿钱办事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了,包括数额,具体的电话要求,你还敢说这些和你没关系?”
“所以呢?他有电话录音,还是有我亲自说这些话的记录?”
秦舒鸽脸色愈发的镇静,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答案:“要不然你觉得一个小流氓小混混的话又能有几分是真的?你让他把这话去说给警察,你看警察信不信?”
陆言泽一下子被秦舒鸽的话说住,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也有这样无赖的一面,而且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说在点子上。
他顿了一下,动作缓慢了看向了房间中一直没有开口的林蔓:“那你呢?你不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么,也准备什么都不说么?”
林蔓被他突然开口的话吓了一跳,随即有些紧张的开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言泽只剩下冷笑。
是,他是没有证据,当年替她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他都不知道,这些年唯一找到的一个突破口也就是是那个已经入狱的卡车司机,而且就像秦舒鸽说的,他本身自己就是当事人,根本没法站出来作证。
一直以来,他都想着自己能有一天会调查清楚所有的事情,然后拿着所有的证据狠狠的摔在众人的面前,让父亲和陆言宸都看清楚,他们的老婆和母亲到底是怎样蛇蝎心肠的一个人,还有程一诺,她因为这件事被害的家破人亡,他就不信若是知道了这一切还能和陆言宸继续在一起!
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心急了。
“就警察不信,可是你的良心也不信么?”
程一诺突然开口,声音极轻,抬手指了指陆父的方向:“还有他?在那场车祸中被撞得血肉模糊悲惨死去的人是他亲生儿子的母亲,你觉得在他眼里,是证据更重要,还是看清楚你这个人更重要?”
秦舒鸽表情骤变,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程一诺又笑,转头看着陆言宸:“你看到了么?这就是那个在你心里一直很善良的妈妈,你觉得,你还需要证据么?”
空气中逐渐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这让程一诺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七年前我失去爸爸,四年前妈妈车祸,她生死不明的时候我在手术室的门口接到一个男人的威胁电话,警告我如果再纠着当年车祸的事情不放,我妈妈就会是我的下场。”
她顿了顿,视线在陆言宸和秦舒鸽直接来回飘动:“我家破人亡,你竟然还没有半点悔意的朝我要证据,陆言宸,你看到了么,眼前这个人就是你的妈妈,你最尊重的妈妈。”
陆言宸身子颤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来,他下意识的就要去抱眼前的人,却被她侧身避开。
“一诺,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已经不顾身后陆父陆母的目光,只想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程一诺一动不动,仍然看着秦舒鸽:“你记住,就算是没有证据法律会放过你,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的,但愿你在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晚上,都能够清清楚楚记住这一点!”
她说完,谁也没有再看,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身影坚定,但是却只坚持了几秒,很快,整个人便一软,跟着跌倒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