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向父王请个旨意,让我带些人马在灵雀台附近仔细搜查……”
太子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应变的说辞,只好硬着头皮,把原本准备好的开场白倒了出来。可这话实在不合适,别说是一个齐王最近才想起来是谁的儿子,就是太子本人失踪不见了,齐王现在也只会想着先去取了蛋再说。
薛家的人不在场,薛念念站在通过择选的人堆儿里,也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出来说话,情急之下,太子妃薛依依上前,拉了拉太子的衣袖,跪倒在他身边:“父王恕罪,太子实在是担心忘欢弟弟的安危,关心则乱。就请父王先放心去东海,我们两人就留在这,想办法找到忘欢。”
太子还要说话,手却被薛依依死死按住。太子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又向来知道这个妻子比自己冷静机智,只好强忍下了。等齐王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走远了,薛依依才说:“快些选个稳妥的人,给我哥哥送信过去,让他把你安排的人弄走。”
齐王到达东海岸边时,他最不想见到的一幕,还是出现在他眼前。东海岸边空无一人,蛇蛋自然也不知所踪,海岸之上,视野所及之处到处都是血迹,似乎有人刚刚在这里激烈肉搏过。
初宁扫了一眼便低下头去,不知道姬重光用的是鸡血还是狗血,这得多少只鸡成了刀下冤魂,才配合他们演了这一出戏。
可想而知,齐王已经濒临暴怒边缘,沉着声问初宁:“你说的蛋呢?”
“王上,”初宁低着头回话,“我千真万确把蛋留在这里了,只是去送个信的功夫,我也想不出蛋能去哪里,还有跟我一起取来蛇蛋的那位,也不知道去哪了。”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真是轻巧,”跟着人群过来的薛念念“哼”了一声,“我们这些一关一关通过考核的人,都是傻子,就应该找个不见人的地方待上几天,然后出来说几句漂亮话,蛋是拿到了,可是又丢了,横竖都是死无对证。”
薛念念被初宁几次折腾得当众出丑,恨不得抓紧一切机会想要报复回来。初宁却难得地没说话,仍旧只是低着头。
与薛氏交好的顾采薇,也随声应和:“就是,当初一切玩斗签那会儿就知道了,初宁小姐向来是最聪明的,听说你报名时登记的灵器,也是闻所未闻的奇葩,四件东西嵌在一张饼上,亏你想得出来。只是你这脑筋是不是用错了地方,跟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人玩玩花样也就罢了,现在是在网上面前,你也敢?”
她转头挑衅似的看向素锦瑶:“不知道素家大小姐怎么说,你是护着妹妹呢,还是护着规矩?”
从前初宁被她们这些人戏弄欺辱,素锦瑶向来是置身事外的,如今被人指名道姓地问过来,只好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爹爹向来是拿公道二字教导我的,初宁妹妹就算不姓素,至少是在素家长大,今天我的姑姑也是考官之一,自然没有道理徇私。”
一人一句话,成功搓起了齐王心里的火,他的脸色简直阴沉得像快要下雨时的天色一般。
初宁始终低垂着头,等到自己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时,才缓缓开口:“既然大家都说,这件事死无对证了,那我就斗胆恳求王上,在这附近搜查一番,我相信,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她抬起头时,目光正对上站在齐王身后的小卫夫人。小卫夫人用力给了她一个“你可别作死”的表情,扭曲得眼睛都快要挤到一起去了。初a宁却对她淡淡一笑,示意她等着看好戏。
小卫夫人对初宁要做什么一无所知,只是这会儿看着情形不好,也不再开口替初宁求情了。明哲保身,是后宫第一要紧的生存之道,初宁倒也觉得可以理解。初宁缓缓转向薛念念,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薛念念急着给太子姐夫出气,但她一定想不到,她这份急切的心情,正把太子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齐王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带回了消息,东海海岸附近都没有人,几处渔村里的人,都不见了。
初宁对着齐王拜倒:“王上,别人怎样说,都各有私心。但我现在只有一句话想向王上禀明,如果说我是故意作假,谎称拿到了蛇蛋,那个同伴不见了,也就罢了,旁人尚可以说,他是跟我串通的。这周围好几个渔村里的人,我哪来的天大的本事,让他们全都凭空消失了。”
她重重地磕下头去:“恳请王上彻查,这件事,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