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雅妮一脸无奈和楚楚可怜的模样,陈非凡一时心软,犹豫了片刻道:“实不相瞒,我是去找一位朋友,但因路途太远,怕耽误你事。我们就在白石城道别吧。”
凌雅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几次,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非凡哥有事,那雅妮也不敢耽搁。”
两人在这客栈中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出发往北,一路无话,到了白石城,就是各自离别的时候了。
凌雅妮显得有些依依不舍,陈非凡又何尝不是呢,但找卢然这事,不能让她继续跟着了,他只能狠下心来。老者的提醒,他虽然不是很明白,也不是很赞同,但并没有完全当成耳边风,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非凡哥。保重。”凌雅妮柔声道,说罢,那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透露着一丝不舍。
佳人如此含情脉脉,仍谁都把持不住,陈非凡心中也有些动摇,最后只能一咬牙,抱拳道:“保重。”
在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凌雅妮之后,陈非凡骑着夜风在街上闲逛,要从哪里开始寻找呢?他一时间毫无头绪,卢然当初一别,也没说去哪里。他有些担心,要是这般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陈兄弟。”突然一人在他身后朝他喊道。
这声音陈非凡认得,回头一看,正是此人,劈山派的刘华。于是,他下马,笑着回道:“刘兄弟。”
“陈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刘华一脸微笑着问道,最近接连发生那么多事,他倒是没受什么影响,看来劈山帮也相安无事。
“正在寻个大夫。”陈非凡如实答道,对于刘华,他没什么好隐瞒的,说不定对方还能帮的上忙。
“哪个大夫?说来听听。”
“卢然。刘兄弟可曾听说过?”
“卢然。”刘华想了想,接着一脸歉意道,“陈兄弟,看来这事帮不了你,不曾听过此人。”
“没事。”陈非凡拍了拍刘华的肩膀道,“要真那么容易找到他,我也不会在此闲逛了。”
“这样吧。”刘华指着不远处一家酒店道,“陈兄弟,你我在此遇见,我岂能不做地主之谊,饭饱酒足之后,你就随我去劈山派住上一晚。二师兄人脉广,说不定知道那位卢大夫在哪儿。”
跟刘华也就不客气了,陈非凡一抱拳道:“多谢,刘兄弟。”
两人谈笑着,并肩进了那家酒店,要了一壶酒,一盘蔬果,一盘牛肉,一碟花生米,面对面坐下。
酒过三巡,陈非凡突然问道:“劈山派最近可好?”
刘华叹了一口气,将面前一杯酒一饮而尽,摇头道:“陈兄弟,实不相瞒,现在的劈山派,不好。”
“芒流派为难你们了?”一想到那时在黑龙山发生的事,陈非凡忍不住问道。
“为难算不上,”刘华叹着气,自顾自地将自己杯中的酒满上,“只是因为刘正这事,我们两派的关系已经闹僵。刘帮主丧子之痛,师傅也有些内疚,登门拜访过几次,每次都是被他们拒之门外,大师兄也因此被关了禁闭。”
看来刘世恒也是大局为重,虽然丧子,但也没去劈山派寻仇。如今大敌当前,两派要是再窝里斗,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暗风盟那边有什么动静?”陈非凡问道。
“没什么动静,一切如常。”刘华顿了一顿又道,“或许他们又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有这个可能。”陈非凡点头道,暗风盟一次又一次地突然出现,早已把正道搞得人心惶惶,如今没了正天帮这样的主心骨,人人都成了惊弓之鸟。
“不知我们还能撑多久。”刘华摇头叹气,没了刚才见面时的笑容。
“刘兄弟,总会有办法的。”一想到一字山下的那个老者,陈非凡的心中倒是还有一丝希望,“不如大家联合起来,直接杀了钱霸天,擒贼先擒王。只要钱霸天一死,暗风盟群龙无主,势必会土崩瓦解。”
“钱霸天。”刘华摇头道,“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打探消息的人都死了,就算探来的消息也多数都是假的,去了之后,还折了不少兄弟。敌暗我明,不好对付,再说如今的正道,犹如一盘散沙,铸器山庄并不是当初的正天帮。”
这话题越说越沉重,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撇开这话不提,继续喝酒吃肉,把酒言欢。
出了酒店,陈非凡也不客气,跟着刘华直奔林方镇的劈山派。到了劈山派,蒋起自然是以礼相待,好吃好喝招待。万勇有事在外,还未回来,只能明天再问他卢然之事了。
入夜,在蒋起盛情款待之下,陈非凡连喝了几杯好酒,倒有些微醉,一进屋内便脱衣就睡。
夜半时分,一人轻轻推开房门,进了陈非凡的房内,见他沉睡在床上,那人无声地轻笑了两下,刚要动手,在他身后又进来一人。那人忙转身,乘着月色和来人对视了一眼,在看清来人面目之后,又急忙转身从腰间抽出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