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抱着个半大不大的木头匣子,发丝凌乱地垂在锁头上,偶尔两缕还被汗滴黏在一起。
捏住钥匙打开小锁,整个匣子顶几乎是弹起来,里面弹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钞票,散发着各种人身上味道的钱瞬间铺满全身。
咔嚓
快门声响起,虞虹精准地记录下这一瞬间。取景框里,曼曼精致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几乎要瞪成圆形,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钱淹没。
“哇,竟然这么多。”
“数起来也挺麻烦,咱们该买个验钞机,钱塞进去,再出来的时整整齐齐。”
王继周光着膀子从浴室出来,抱着的盆里塞一身被汉浸透的脏西装。今天他不仅给商场剪彩,接受采访,还守着另一台平底锅做煎饼果子。
由于他手法娴熟声名远播,大家都喜欢吃他亲手做的,临时培训上岗的君大姐慢悠悠也能赶上进度,他那边快马加鞭,甚至一心二用开另一台平底锅同时做俩,但还是赶不上需求。
连轴转一天,没等到打烊时间店里储备的鸡蛋已经不足,他这才能停下,一一送遗憾的客人出去。真打烊时,他整个人已经是从汗里捞出来。
“数钱这么高兴的事,当然得自己亲自来。”
王曼从钱堆里钻出来,离开沙发开始一张张的整理。各种面值各一摞,凑满五十张用橡皮筋捆起来,重新开另一摞。
双手开工忙得不亦乐乎,终于在王继周洗完衣服晾好时,她也数完了所有钱。
从一分到一百,各种面值纸笔摆满了整整一茶几,最后摆不开,还往沙发上放了点,整个客厅成了钱的海洋。
“虞阿姨你掐我下,我没做梦吧。”
一直在抓拍王曼各种姿态的虞虹收起相机,看到那么多钱也挺吃惊。惊讶归惊讶,继周晚上算账时,她帮忙核对,大体知道店里进多少货。光鸡蛋就上千,全都卖完,有这些收入也算正常。
“够一千了没?”
“虞阿姨你算得真准,爸,快来看,我们一天就赚了一千,抛去材料水电怎么都能净落六、七百。三个月内还完债,剩下的就全是净落。楠姐去美国交流,这下也有钱给她升头等舱。”
“曼曼在说我什么?”
房门打开传来熟悉的声音,王曼差点以为自己幻听。抛下钱她看到那抹熟悉的人影,还是运动服马尾辫,不过一个月不见她身上气势更盛。
“楠姐当上学生会副会长了?”
“没。”
王曼不知所措地低头,离开北京时楠姐就在积极争取此事,难道她失败了么?是不是她无意中,戳到了人的伤心事。
“会长去国外交流一年,导员让我暂时代理。”
交流一年等回来也就大四,肯定不能继续留学生会。说是代理,实际她就是会长。能在大二当上会长,那简直是几乎没有过的传奇。
“算你们导员老师有眼光,我早就觉得‘副’字跟楠姐不搭。”
王曼笑得得意,脸上露出两只小酒窝。喜气洋洋地小模样让虞楠一扫旅途疲惫,王继周接过行李箱给她放玄关,虞楠走过来,搂着王曼肩歪她身上。
“曼曼又数钱了?”
王曼笑容依旧未变,锁在她怀里充当人形抱枕:“楠姐懂我哦,我最喜欢盘腿坐炕头数钱。”
“咱家是不是得给你盘个炕?”
“不用,我不挑,有钱数就行。”
“小财迷,往后家里钱都给你数,保管数到手抽筋。”
王曼幻想着全家四人收入全都提起来,堆满一屋子给她数的情况,一张张粉红色毛爷爷满天飞,躺下去全是新纸币泛着油墨香的味道。
简直不能再幸福!
“肯定不会手抽筋,有元宝在,我身体一直很好。”
“元宝?”
虞虹早已跟闺女确认过空间之事,王曼拿出最后一枚通行证,交给虞楠炼化后,除去做饭的王继周,母女三人再次进了空间。
与王曼不同,虞楠对那些漂亮衣服全无兴趣,她一眼相中了那款草坪置物架。草丛般半软不硬地塑料树起来,牙刷插-进去全无障碍。
“真是好东西,圆珠笔、剪刀、水果刀,只要是竖条的东西,用完往里面一扔就行。曼曼,你怎么没往家里买两个?”
“额,我……”
她和父亲都是爱干净的人,而且还闲不住,在家一有空就开始捯饬,家里恨不得每天打扫八遍,怎么可能用得着这种懒人摆件。
“你用不着换我用,给我来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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