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长睫,停住了走向床边的脚步,在沙上慢慢的坐了下来。
他不太想放手,还是多抱一会吧。
南京政府那边蒋中正的亲笔信已经来了几封了,在直系下水以前,自己不能投诚。虽然这样会让皖系处境艰难,但是于皖系来说,闷声大财才是最好的,这段时间是要争取的。
国内的形势太乱,在军政的淤泥中,她的来信无疑是一抹清流。
“衍之,你一定猜不到我现在在哪里。”
“衍之,我今天跟同学一起,去运动馆学了游泳。”
“衍之,等我回上海,你来看我好不好?”
字字句句,见信如面。她的字不似一般女子的秀气,是有锋有芒的锐气,全然不似她的外表那般柔婉。可是这些话每每看到都让他心里一软。
她白皙的面上黑眼圈有些重,怕是一直没有休息,也难怪睡得这般沉。
侍从室的门被敲响了,是林逸国的声音:“少帅,南京有情况。”
瞿世峥起身,将知闲放在了床上,给她盖上了毯子,然后出了侍从室。
门刚被关上,床上的知闲便睁开了眼。这里居然是衍之在北平的办事处!
早在徐国凡那一声吼的时候她就醒了,本想着开口说一声,却不曾想听到衍之就在面前的动静···知闲揉了揉额头,怎么办,被他抱了这么一会儿,自己的睡意是全消了。
“少帅,据可靠消息,南京那边要派专员来督查北平政府处决从苏俄使馆抓到的那批共产-党,”林逸国顿了顿,又道:“我看国共是彻底撕破脸了,现在连表面上的关系都不维持了,国民党居然行起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一套。”
“南京那边派来的专员是谁?”
“是白祝同。白祝同是一直跟在蒋中正身边的亲信,派他来做这种鸡肋之事,未免有大材小用之嫌,”林逸国摇了摇头:“少帅,这督查怕是可有可无,来找您递投诚信才是真的。蒋公怕是已经坐不住了。”
“张霖是铁了心要打了,少帅,咱们段家军虽是比不上****,但好歹也是八十万,个个都是精锐,****跟直系打完以后,咱们跟蒋公,谁胜谁负,这也是很难说的。”
瞿世峥没有说话,许久,他看了林逸国一眼:“林参谋,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要参军吗?”
林逸国不知他为何这样问,下意识自然而然的答道:“报效国家,”四个字一出口,他便顿住了:“少帅···”
外侮于前,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他并不惧怕战争和死亡,只是面前的境况太过沉重!
“徐国凡怎么遇见的她?”瞿世峥话锋一转,看着门口暗淡的灯光问道。
林逸国将事情娓娓叙来,最后叹道:“晏小姐和付萍的感情很深,只怕付萍一死,她少不了要伤心。”
瞿世峥没有沉默很久,他说:“联系南京,就说我有要事,希望白祝同能先来北平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