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一天的雨终是在夜晚停了。晏攀复派了个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知闲房门口盯着,只等着时候到了,小姐若是还没走,就直接将人赶走。
刘妈这一天每每出去,进房后必定得对着知闲抹眼泪,说些当年他对知闲母亲如何情深现在却绝情到了这般地步云云,墨沧也就安静的听着,毕竟她所知甚少,还是不开口为好。
墨沧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不过是原身三五件色泽暗沉灰旧的衣服,跟自己前生穿的样式倒是有些像的,她想了想,还是冲着刘妈开口道:“刘妈,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你放在那儿了?”
她身无分文,又是个六岁的孩子,在这个奇怪的天下,还是有些财物傍身才好。小孩子肯定没有什么积蓄,那只能从旁人身上想办法了。
刘妈这才从自己的呓语中回过神,颠着小脚去自己房中取了包袱来:“小姐,都在我这儿放着呢,您放心。咱们这就走?”
“不,刘妈,是我自己走,”墨沧眼神坚定道:“徐家想针对的人只有我一个,刘妈一口饭晏家还是管的起的。您年纪也大了,我不能让您再跟我四处颠沛流离。”
她是断断不可能去徐家那块刀俎上当任人宰割的鱼肉的,为今之计,也就只有逃走这一项了。
刘妈心头一酸,捶了捶桌子道:“小姐,是我对您不住。我一把老骨头也折腾不起了,跟着您这双小脚又怕给您搭麻烦,不跟着您我实在是…好在四姨太是个好人,她说她有个同学马先生是要去上海的,人也仁厚,听说了小姐的事情以后立马就答应了照拂小姐,小姐您就去码头找他吧!”
刘妈说完便从包袱里取了两根银簪子和一枚银元出来,搂过知闲又是一番掉眼泪:“这两根簪子是打小姐的外祖家传下来的,银元是我自个儿攒的,我苦命的小姐呦!”
墨沧接过东西,问道:“付姨可有说那位马先生长什么样子?码头又是怎么走呢?”对于这一连串的东西,她实在有些头痛。刘妈想留下,她自然是看得出的,所以做了那么一出借坡下驴。
刘妈刚要解释,只听得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付萍,她秀丽的脸上还印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脸上却是蓬勃的笑意,她上前用力的搂过知闲,道:“我带你走!”
主仆二人都愣了,付萍“扑哧”一声笑出来,道:“瞧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四姨太,您,您的脸…”刘妈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付萍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被老爷打的。不说了,小知闲,咱们得赶紧走,陆家一会就来人了。”
她说完便牵了知闲的手往门口走,为首的一个汉子像座山一般挡在了二人面前:“四姨太,老爷说小姐不能出房门。”
付萍不慌不忙道:“老爷要让小姐赶在陆家来人之前去趟祠堂,将她的祖籍去了。”
汉子将信将疑的看了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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