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依然依然双眼紧闭眉头紧蹙,帮她冲洗的动作不由得更缓了几分。
洗了澡,几乎是挨着床的片刻,苏江沅便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温承御探手摸摸她的额头,温度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滚烫。稍稍放了心,温承御附身帮她拉好被角,附身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这才起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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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柯良听见开门声,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温承御,勾勾嘴角冲着他扬了扬手里的红酒,有些意犹未尽的地舔了舔嘴角,“这个年份的红酒,果然够味。来一杯?”
温承御摇了摇头,走到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似乎是犹豫了片刻,跟着点燃。
景柯良一闻到烟味,眉头一皱,顿时没了喝酒的心情。放下酒杯绕到温承御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自然翘起二郎腿。
“你媳妇儿怎么样?”
温承御抬眼看了他一眼,“已经退烧了。”
景柯良看着在跟前萦绕的一团青灰色烟雾,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挑眉看向温承御,“我记得你答应过你媳妇儿,已经戒烟了。”
温承御面不改色,“是答应过,偶尔,在她面前,我不抽。”
景柯良“靠”了一声,“你倒是诚实。”
温承御抬手将手里的香烟包递了过去,景柯良顺手抽出一支,自己点燃。片刻后,他吐了一口烟圈,神色认真地看向温承御,“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你媳妇儿?”苏江沅不是所谓的什么小三的女儿,这说出来对苏江沅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如今温承御一再拖着,景柯良实在不明白。
温承御不答反问,“告诉她之后呢?”
景柯良一愣,“什么意思?”
“小三女儿的事情,对她来说,只是我们婚姻里的一个插曲。但她真正介意的,其实是她的身份。即使我们婚姻美满,但对她来说,即使不介意,这也是她心里永远的一个结。”温承御定定地看着景柯良,一字一顿,说的格外清晰,“我是她的丈夫,我有能力也有义务,替她解开所有真相。而不是只告诉她,她不是小三的女儿这么简单。不是吗?”
景柯良一时间居然接不上话。
“我要的,是所有真相。”
景柯良沉思片刻,这才听懂温承御的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要帮她找到自己的身世,或者亲生父母?”
温承御点头,“阿良,我需要你帮我。”
景柯良吐出一口眼圈,身体自然向后靠去,勾了勾唇,“你在忌讳老爷子?”
温承御夹着半截香烟起身站了起来,踱步到落地窗前,深夜的城市郊外格外清冷,灯光稀疏,男人立在窗前的挺拔身影无端就渡上了几分凉意.
“老爷子当年费尽心思想要掩盖的真相,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查出来。我和江沅结婚之后,他对我更是忌惮颇多。只要我一插手,他必定知道,而且一定会想法设法从中阻挠。我倒是有耐心和他打持久仗,但我怕,我太太她等不起。”
但景柯良不一样,一向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医界圣手,是他最好的保护衣。
景柯良抬手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利索地应了下来,“放心吧,你难得跟我开口,这事儿交给我,你放心。”顿了顿,似乎有些底气不足,“不过你需要给我一些时间。毕竟跟老爷子打交道,没点心力和道行,我还真怕最后被他忽悠进去。”
温承御点点头,“一个月。”
“......我靠,你还真不客气!”
景柯良一脸黑线,弯腰拿起车钥匙,挂在食指间用力晃了晃,“得嘞,谁让我是你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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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苏江沅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身汗湿,让她很是不舒服地翻了身,腰上却横着一只大手。
苏江沅这才发现,她整个人正蜷缩着窝在男人的怀里。大概是怕挨的太近让她不舒服,温承御脖子以上都微微弯曲着朝着下方她的方向,而身体却自然和她微微拉开一些距离,而这样的姿势却正好方便她蜷缩在她怀里,却不至于太难受。
苏江沅心头一动。
从男人的胳膊下抽出几缕她被压住的长发,苏江沅索性翻了个身趴在他身边,双手撑住两腮,静静地看着他。
同样的一张俊脸,苏江沅却发现自己百看不厌。
昨晚上一晚上都在照顾她,他大累极了,眼下两团明显的阴影,都是熬夜所致。眉头紧蹙,下巴上还有新生的胡渣。看着看着,苏江沅不由的伸出手,将男人紧蹙的眉头揉开。又一路用手指细细的描绘着男人俊逸的面部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