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在听了伊泽的话之后,一双眼睛都短暂地张大了开来。
在这种远离己方领土的荒山野岭布置近半数的兵力,一般都是疯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在这茫茫的群山之中,就如同树下的蚍蜉一样渺小。
“看来你对这场战争的前景是不怎么看好了。”弗雷不动声色地问道,“伊瑞恩不了解你的过往,从一个片面的角度展开推测,他注定看不到太多东西。”
一个像伊泽这样的年轻人只有在不看好前路的情况下,才会去费尽心思布置什么后手,就如同你很难想象一个没有劣行身家清白的官员会在他的床底下开出一条暗道来。
“未雨绸缪而已。”伊泽并不打算吐露太多的东西,“伊瑞恩继承的是西疆的爵位,在他成年之前,他就已经加入军队开始与西疆的敌人们作战了。”
“那是一片荒凉的土地,而越是荒凉的地方越是能出勇猛的战士,西疆的军队中不缺少野蛮人战士,而它的敌人中也不缺少。”
“只是那些不肯归化的野蛮人虽然更加凶猛,却缺少坚固的铠甲和锋锐的兵器,他们主要的获取手段就是从敌人和战友的尸体上继承。”看了一眼伊瑞恩的营帐,“出身西疆公爵,见到我贪婪的眼神,自然而然就会把我当成窥探那接近四千副装备的人了。”伊泽若有若无地看着弗雷的眼睛。
与有些人合作时,要毫无保留展示诚意,但是和弗雷合作,诚意往往不怎么重要。
利益与神秘感更能比一切的誓言条约都来的长久,要知道,这世界上被废弃的誓言比干涸的海洋、烂掉的石头要多得多。
“……”弗雷少有地沉默了,他在思考。
这可不是伊泽原本所在的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即使一个人宅在家中也不会影响他对世界的了解。
在这个时代,信息的传递是缓慢而阻塞的,你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去关心另一个和他隔着近乎半个王国的贵族势力,尤其是当两者几乎不会产生半点交集的时候。
这个时代的大多数贵族,是不会去操心距离自己领地需要快马一天以上距离的事物。
弗雷是个少有的例外,因为他有野心,有才能,也有实力。
这种人是不愿被距离的假象所束缚,也不会为距离所束缚的。
而伊泽,他自然有才能,野心也应当不小,但是他拥有跨越距离的实力吗?
“一座城池沦为废墟,总有人能够得到其中遗留的宝物。”伊泽若有所示地说道,和弗雷这种人说话,只要你给出只言片语的提示,他自然会做出最合理的推断,而且坚信不疑。
“哦。”弗雷点了点头,“需要我留下一些人马来帮忙吗?陌生的领域之中,还是小心一些最好。”
“精锐的骑兵可不应该消耗在后方。”伊泽毫不犹豫地回绝,“我们的战争还要继续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将半数的部队留在这里。”
“那里有能至少武装三千人的装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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