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深深的缺口。
酒馆中充满了粗重的喘气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壮汉充血的双眼高高地鼓着,就算是不了解前两件物品的价值,单单是第三件匕首就足以让全场疯狂,全场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匕首。
即便是十数年间也难得遇见的掠夺盛宴,但是这些在酒馆中肆意地挥霍着金币银币的,却远远不足以称为这场盛宴的主角,他们看似豪迈的手笔在那些船上的大人物看来和小孩子过家家时拿贝壳当成金币的游戏没什么区别。
武器对于这群海盗有些过于遥远了,甚至这些人当中许多人的船长都没有一件,哪怕是匕首。
“来吧,我的赌注已经摆好了。”尤里赛斯的嘴角勾勒出危险的弧度,“贪婪的海盗啊。”他喃喃低语道。
赌法是很简单的掷骰子,五枚骰子在桌面上来回转动着,牢牢地吸引住酒馆中每个人的目光。
壮汉胜了两次,当第三局赌局开始时,他浑然没有发觉尤里赛斯上的骰子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五颗了。
所以,当尤里赛斯的五枚骰子呈现出五枚相同的六芒星时,壮汉险些喷出一口血来,当尤里赛斯连赢三局时,壮汉直挺挺地晕了过去,他可能活不长了,因为他的起始赌资中有很大一部分不属于他。
“真正的赌徒从来都是赢了还想赢,从来如此。”尤里赛斯先生略微摇摇头,不带一丝怜悯地将壮汉身前的财物统统取走,也许是时候走了,赌博只能当做偶尔消遣而已,今晚还有正事要做呢。
刚要把金币打包,尤里赛斯便感觉到了一道锐利的目光,不是那种带着贪婪的杀气,而是另一种目光,就像是,就像是……
很熟悉的一种感觉,可是尤里赛斯却偏偏记不起这种目光,他的目光又开始在大厅中游走起来,很快,他注视到了一张有些不起眼的面孔。
黝黑的脸庞,简陋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年轻,手指上戴着一只造型简单的银戒,浑身上下大概只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眸算是亮点了。
尤里赛斯整理了一下帽子,“是多心了吗?”他收拢财物,走到那张赌桌。
萨罗伦萨纸牌,一种照搬上个世界的********的纸牌游戏,********每局只有一个赢家,输家都赔赢家,也就是说一桌上一起玩的人越多,越会有暴赢的机会。所以当尤里赛斯看到年轻人的面前堆着的一小堆金币时并未惊讶。
年轻人,也就是我们的主角,看了一眼暗牌,便毫不犹豫地将面前的金币全都推了出去,“梭哈。”他脸上的神采就仿佛是看到了幸运女神在他面前解开了袍子。
他的牌面并不太好,甚至可以用全场最差来形容,“3,5,9,k“每一张牌都互不相关,然而赌局的魅力正在于此,在底牌揭晓之前,谁也无法断言胜负。
就是这种局面,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跟注,桌子上的人都用尽气力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破绽,然而却纷纷以失败告终,一个个摇头不跟。
“那么,这局就是我赢咯。”年轻人的口气有些轻狂,这是他这个年纪常有的症状,他伸手便要从其他五位的金币堆中取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周围看热闹的海盗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真是厉害啊。”一个大胡子海盗不停地将手放在腰间的大砍刀上。
“居然从从一枚银币赢到这个地步。”一个从头看到尾的海盗发出惊叹。
“说不定是动了手脚呢。”一个海盗眯着眼睛,试图找到年轻人动作中的马脚。
“是个高手吗……”尤里赛斯眯起了眼睛。
“等等。”赌桌上的一个秃顶海盗叫住了年轻人,“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底牌吗?”他是所有人中牌面最大的。
“好啊。”年轻人翻开两张底牌,“7,j”
依旧是最小的牌。
秃顶海盗的喉咙上下滚动数次,一双眼睛圆睁得几乎要喷射出去。
“喔喔喔”他的喉咙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胡乱地将他的那份金币揽到怀中,头也不回地逃出酒馆。
“这是个真正的赌徒。”尤里赛斯听到身后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