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抱着尚书府的大腿,怕是不会主动掀出丑事。
还有谁?
崔凝不确定的道,“俞瑢?”
魏潜目光赞许,“她的嫌疑比较大,但要查明动机才能确定。”
崔凝眼前浮现起那日俞瑢坐在秋千上的模样,桃花灼灼,妖而艳,她在其中却显得格外安静从容,那时候崔凝只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疲惫,便下意识的理解成了悲伤恐惧,但回想起来却发觉,眼下她怕是整个俞府最从容的人了。
“我真笨啊!”崔凝敲敲自己的脑门,“我就觉得她说的话有些问题,却给忽略了!亲妹妹惨死,她也是亲眼看了尸体的,可她说话的重点却是自己那不成器的母亲!”
不管是真心还是做个面子,几乎所有人都说二娘子死的惨死的冤,求官府尽快查明凶手还二娘子一个公道,而从俞瑢的表现来看,她对俞织如的死从是里到外的漠然,连个样子都懒得费神去装。
懊恼过后,崔凝把那天的对话与魏潜复述了一遍。
魏潜不知道她们之间还有个这一段对话,听罢评价道,“有点意思。”
案子是由俞织馨起的头,但并没有在她手里结束。从俞织馨的供词来看,她在巨大的惊吓中产生了错乱,人受到惊吓的第一反应是自我保护,有的人会镇定下来思考解决办法,而大多数人是奔逃,俞织馨无意属于后者。
按照推断,应该是有人接着俞织馨行凶现场进行了二次行凶,不同于俞织馨慌乱的没有章法的作案手法,这人残暴而冷静,除此之外,还有个疑点,俞府那么大,有很多种方法毁尸,这个人却把尸体摆在了盛开的迎春花丛中,若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那大约是此人有着变态的审美。
“可是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崔凝皱眉道。
“有时候完美也是一种破绽。”魏潜慢慢给她解释,“假设俞织馨所说全部都是真话,俞织如第一受害地点就是在密室之中,那第二凶手很有可能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并且他(她)瞒能瞒着守夜的护卫、仆婢悄无声息的完成这一切,说明他对俞府的情况了如指掌。另外,俞织馨说俞织如趁着夜深来找她一起去密室,从天黑灭灯算起,所有仆婢都睡熟至少是在亥时以后,而俞织如死亡时间在子时前后,也就是说俞织如第一次受害和第二次受害中间时间间隔不长,当时俞织如已经受了重伤,迷药药性不会完全消失,估计无法自己行走,凶手如果只是一个人,想要挪动她的位置而不留下痕迹,必须要有足够轻松扛起一个十四五岁少女的力气……”
“俞织如流了大量的血,在挪动的过程中,很容易就会留下痕迹,而这个人异常小心,为什么呢?”
崔凝思路顿时清晰起来,“除了掩藏作案过程,应该还是怕人发现密室!”
案发之后,赵捕头私下查过俞家各房经济状况,二房小有产业,京里有两个铺子,三房最穷,只靠京郊一个位置不算好的小庄子和公中银子度日。很显然,密室里的天衣并不是这两房能够织造的东西。
什么人会担心俞家密室被发现,而且对俞府了如指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俞尚书、俞大郎、俞瑢,目前看来,俞大郎和俞瑢最可疑,可若是单人作案,俞大郎的嫌疑更大。
崔凝有些不解,“倘若二次作案的凶手是俞大郎,那他用障眼法扰乱我视线把自己牵扯出来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把水搅浑的另有其人吧。”魏潜道。
是俞瑢吗?
“我不服。”崔凝嘴一撅,认真的道,“我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哈哈哈!”魏潜被她的表情逗的忍不住大笑,抬手拍拍她的脑袋,鼓励道,“好,你查。”
监察司的人私底下给魏潜起了个绰号叫“魏欠钱”,整日板脸皱眉,好像别人都欠他几百贯钱似的,就连崔凝也都极少见他笑的如此开怀。
他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整个人看起来干净爽朗。
崔凝瞬间就忘记了繁琐的案子,赞叹道,“哎呀呀!五哥一笑真要倾城了。”
“不许胡说!”魏潜敛容轻斥,面上却仍旧带着未曾褪去的笑意。
“对啦,五哥,我有字了,祖父给取的。”崔凝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上“世宁”二字。
柔软的指头轻触掌心,如羽毛扫过,那痒痒麻麻的触感从掌心直搔动他心底,一瞬间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