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碑碎了。”
坐在停尸柜顶看戏的鬼王忽然望着某个方向的墙壁,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夏北风疑惑的回过头去,正想问他,感到了一阵地动山摇。
轰鸣的雷声在耳边响起,周围的一切都在疯狂的晃动着。头顶上有灰白的粉末簌簌落下,走廊上的灯光疯狂的闪烁了一阵之后,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雷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自己正在被雷劈的错觉。
眼前仿佛炸开了整整一箱烟花,到处都是闪烁的星星,浑身上下都是过电一般的酥~麻,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下意识的扶住身边一个柜子,却在触到金属鬼门的时候再一次感受到了触电的快~感。
耳鸣眼花的状况持续了许久,等到他重新回过神来,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危险的人物。
何战就站在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砍刀落在他脚边不远的位置,刀刃闪烁着细小的电光。
两人都受到了刚刚那场震动的影响,正用差不多的姿势靠在身边高大的柜子上。尽管尚未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却不耽误两人隔空互瞪。
脚下的震动还没有停歇的迹象,身边金属物体上都闪烁着四溢的电流,却都不敌这两人目光交汇时擦出的电光。
“你刚刚说什么?”
夏北风费劲的操纵着自己发麻的舌头,含含糊糊的向身后的鬼王问道:“什么东西碎了?跟刚刚那阵有关系吗?”
“界碑。”
鬼王抱着手臂,目光望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表情分外凝重:“我以前立下的,用来镇压‘那边’一个东西的,刚刚好像被什么人打碎了。”
“听上去好像挺重要的,不过那玩意既然是你弄的,碎了你就再去补一个不行吗?”
“你说的倒简单,当初立界碑的时候我可是把我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那玩意里面装着的就是我当时的肉~身,现在让我再立一个……”
鬼王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仿佛一只盯着猎物思考从哪下手的野兽。半晌之后又轻笑了一声:“那这次换你来当界碑?”
他这话是认真的。
夏北风盯着面前这张十分熟悉的脸,凭借着自己对某个人的了解,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我开玩笑的。”
鬼王没等到他的回答,又笑容满面的说道:“还要留你一条命伺候我呢。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你死了。”
“那还好。”
夏北风暗自松了口气,小幅度的活动着自己的肩膀:“我可没有您老那么高的觉悟,不太适合这种拯救苍生的活。你要是说真的我还得好好思量思量。”
说话之间,他终于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恢复知觉,站直了的第一时间边冲着对面的何战得意一笑。
怎么样,看来这局是我赢了啊!
何战扶着柜子,气的直瞪眼。
可他心里的得意还未消散,就感到脚下的晃动似乎又剧烈了起来。
这次没有雷声,然而身边存放尸体的柜子里陆陆续续的传出了撞击声。
“你之前不是问我界碑碎了会怎么样吗?”
鬼王一脚踩在了脚下的柜子上,震得脚下剧烈抖动的柜子瞬间消停了:“后果就像这样,这些玩意都敢光明正大的出来逛街了。”
夏北风:“……”
柜子里怎么还有,这医院停尸房里到底放着多少尸体,就没人来管一管吗?
他一脚将身边一个正在开门踹回原样,仰起头向上面那人抗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了又有什么用,界碑在那那么多年,谁知道会在这个时候就碎了。而且……”
鬼王从柜子上跳下来,环顾了一圈四周,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这地方有人搞鬼。”
“我当然知道这地方有问题,正常的医院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年女鬼刚刚还在这开演唱会了呢,你没听见?”
鬼王接近时带来了一阵令人胆寒的煞气,让他心中无端的有些发慌,下意识的挪动了半步:“搞鬼的不是薛晴吗?还有,你非要靠这么近做什么。反正那神经病也看不见你,大大方方的说话他也听不到。”
躲着谁呢这是!
更何况“那神经病”就算是听得到,现在也没空理会。
他正被身边柜子里忽然窜出来的一具女尸搞得手忙脚乱,想要反击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仍旧麻木的不听使唤,连握刀这个动作都做的十分艰难。
“我防的当然不是他,他哪有那么高待遇。薛晴也没有,她就是个推被人推在前面忽悠我的。”
鬼王伸手在身边的柜子上摸了一下,低着头盯着光滑的柜子上夏北风的倒影:“之前唱歌的那位姑娘。我之前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是怨气深重才留在这边,直到看到了这个……”
他比划着在金属柜门上画出了一个图案,笃定的说道:“她不是自己想不开留下来的,是有人用这个把她困在这里了。”
一具具尸体从柜子中爬出,再加上之前漫无目的游荡在太平间里尸体。它们仿佛在同一时间接收到了什么统一的指令一般,谁都没看活生生的夏北风一眼,坚定不移的迈动着蹒跚的步伐向何战走去。
“这他~妈~的都怎么了!”
何战的声音里混杂着愤怒和惊恐:“这尸体居然活了!你看到了没有,尸体自己爬出来了!”
颠覆常识认知的状况让他一时间有些懵逼,竟敌我不分的向夏北风风求援:“这些僵尸要过来吃了我啊!”
身后跟着一个薛晴那么长时间,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尸体活了,你是不是有点迟钝的过头了?
“那就让它们吃了你吧,省的你继续在这边浪费社会资源。”
夏北风幸灾乐祸的朝何战喊了一声,转头看着身边的鬼王:“你接着说。把她留在这里的人想做什么?”
鬼王惋惜的看了何战一眼,然后毫无同情心的笑了。
“在背后搞事情的那个家伙,叶白羽也认识他,跟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活着的时候一心想着长生不老,死了就觉得其他的活人都该跟他一起陪葬。我们大家一致认为他是活的太久了脑子有问题,用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精神病,这么多年来一直谋划着拆了我那块界碑,没想到今天还真让他做成了!”
“他……已经死了?”
“没错。”
鬼王敲了敲柜子上自己画出的符号:“看清楚了,这个是……早就失传的一门秘术,特别阴毒,专门用来找人替死的。把别人的命加在自己身上,以此达到长生不老。那位美人就是个替死鬼,被他拘在这里替他挡住死劫。她能出来是因为施术的人一旦死去,曾经被他用来续命的冤魂就会从他的拘束中解放。他们找不到通往‘那边’的道路,也走不远,只能留在当初被困的地方。这群东西死前都受过折磨,死后怨气极大,没一个好对付的。”
“我好像有点印象,在叶白羽的书上……”
夏北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鬼王画出来的图案:“他说这玩意最后一个传人最后被他给收拾了,因为那家伙找替死鬼不长眼的找到他头上了,难道就是这位死了也不肯老实的?”
“也不是不长眼找到他头上,是受到了有心人的误导。”
鬼王将手放在胸前,谦逊的动作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不瞒你说,那位有心人正是在下。”
啊?
原来是你啊!
互相坑了这么多年,见面还能谈笑风生的,你们二老关系可真好。
夏北风回忆起叶白羽念叨这事时那忿忿不平的表情,一时无言。
“你别这么看着我,搞得我像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样。”
鬼王避开了他的视线,摸着鼻子小声为自己辩解道:“阿羽当初也找了那家伙很久,还特意拜托我帮忙一起找。我发现了线索,自己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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