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仙。”夏北风转过头,艰难的说道:“您就不能想点办法让他们把绳子扔过来吗?我觉得我的手已经失去知觉了,在这么勒下去,回头就要去截肢了你知道吗?”
白素懒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皮,瞄了一眼他的手腕。
他手腕上缠着两道细细的藤蔓,已经勒到了肉里。藤蔓的周围渗出鲜红的血丝。
至于那只吊在上面的手,已经泛起了可怕的青紫色。
白素转过头,不怀好意的盯着前方的大黑。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两个人的胳膊是够不到了,但是别的……
大黑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心里产生了点不祥的预感。
“我应该是可以跳过去,然后把绳子带过来。”白素凑在夏北风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但是你要跟那位哥们商量一下。”
夏北风于是也转头看向了大黑。
大黑被他们俩盯得心里越发的没底,战战兢兢的问道:“您们二位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素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是有点事。”夏北风友善的朝他笑了一下:“我们想请你帮个忙。你要是帮我们的话就可以出去了,所以这其实也是帮你自己的忙,你看可以吗?”
“你先说帮什么忙?”
“一个小忙,很简单的,真的。帮完了然后我们就能出去了,你看怎么样。”
夏北风笑的越发的友善了,大黑却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看了一眼另一边还在不断努力的宁峰和聋子。
太奇怪了,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不能答应不能答应不能答应……
他听到了自己直觉这样说着。
抓着石头的手上已经崩断了两枚指甲,细细的血流顺着他的手背淌下,已经滴到了肩膀上。
“如果不危险的话……”他小心翼翼的对夏北风说道。
“不危险不危险,你都不用动。”
“行吧。”他吐了一口气,悲壮的闭上了眼睛,大声的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呆在那别动就行。”夏北风轻声的说道:“别动……别动……也别睁眼睛,别害怕,一下子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抓住了绕在手腕上的藤蔓,将自己向荡秋千一般晃荡了起来。
下方吹上来的风带动着他的身体,增大了他晃动的幅度。
大黑紧张的闭着眼睛,听着耳边一下一下的风声,心脏跳的飞快。
他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即将要倒霉了。
十几秒以后,在夏北风又一次晃到最高点的时候,白素蹬着他的肩膀,冲着大黑的方向跳了过去。
狐狸本来就是擅长跳跃的动物,再加上又下方的风帮忙,它轻轻松松的跳到了大黑的面前。
没错,是面、前、
它四只蹄子踩在了大黑的脸上,将他当成了一个用来借力的跳板,再一次向深渊的尽头跃去。
大黑只觉得有个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就像中学时看到的,冲着脑袋砸过来的篮球一般,
将他砸的有那么几秒的失神,才慢慢的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刚刚夏北风要告诉他闭眼睛了。
这要是不闭眼睛,我现在故意已经瞎了吧。
白素稳稳的落在了宁峰的面前,冲着他扬了扬头。
“绳子。”
它冷冰冰的说道。
聋子立刻双手奉上绳子,激动的看着它一身雪白的皮毛,眼中闪烁着泪花。
“我能……”他期待的吐出了两个字。
“不能摸。”白素漠然的说道。
大黑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夏北风。
“我很抱歉。”夏北风诚恳的低下了头:“可是你能再闭一下眼睛吗,那玩意还要回来一下。”
大黑脸上横着一片清晰的抓痕,殷红的血丝正顺着抓痕向外涌出,迅速的聚成了一串血珠,顺着侧脸淌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叼着绳子,蹲在深渊边缘的白素,绝望的闭上眼睛,仰起了头。
白素又是一跃而起,再一次踩着他的脸,跳回了夏北风的肩膀上。
等到两人重新回到地面上时,大黑整张脸都已经布满了鲜血,一行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淌下,跟他肩膀上的那串血珠顺利会合。
“你这个……”夏北风摸出了一包纸巾,递给大黑:“你现在这样子,直接拿出去拍恐怖片肯定能吓死人。”
大黑盯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眼神麻木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纸巾。
白素蹲在夏北风的肩膀上,仰着头望着头顶的宝石,仿佛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给他点水。”夏北风转头看着宁峰:“这么干擦对伤口不好。”
宁峰翻出了一瓶酒精,按着大黑的脸帮他擦血。
大黑疼的直咬牙,心底甚至产生了一种生无可恋的错觉。
本来长得就丑,现在脸上还留了这么一串疤,估计再也娶不到媳妇了吧。
他悲哀的想着,甚至觉得脸上的疼痛没那么疼了。
“你那个狐狸。”大黑仰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有狂犬病吧。”
白素猛地收回了目光,紧紧的盯着大黑的脸,白花花的爪子上探出了尖锐的指甲。
“别抓我肩膀。”夏北风冷漠的看了它一眼,转头对大黑笑了笑:“没有,你放心吧。”
“大仙怎么可能有狂犬病!”聋子在一边激动的喊道:“居然用这种话侮辱大仙,你真是个不可救药的俗人。”
“我就是随便问问。”大黑郁闷的说道:“我脸都抓花了,还不准问问啊!”
“问是可以。”夏北风苦笑了一下:“你要是不担心以后没事出门就摔跤,吃饭有沙子,买东西丢钱包这样的小事。真的随便问问也没关系。”
“不会吧。”大黑无奈的哀嚎道:“这么小心眼!”
“谁知道?”夏北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接过聋子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
“大仙才不会那么小气。”聋子严肃的说道:“不过你小子居然不信大仙。还敢出言不逊,就该遭报应,出事了也是自己活该!”
大黑用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斜了聋子一眼,干脆闭上了嘴巴。
白素低着头梳理了一阵子身上的毛,踱着步子走近了倒在一边的许天洋。
“这小子,还有点意思。”白素伸出爪子拍了拍许天洋的脸,给他下了这样一个结论:“脑子挺聪明,干点正经事的话日子过得应该还不错,可是为什么就想不开,非要搀和到这边来呢?”
“可能是觉得好玩吧,这世上总有这么多人想不开。”
夏北风也遗憾的看了许天洋一眼。
他们的对话引得剩下的三人也向许天洋看去。
许天洋在众人的注视下呼吸平缓,毫无动作。
“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也该醒了吧。”大黑颇为奇怪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许天洋:“我记得我当时用的力气不大啊!”
夏北风和宁峰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咳咳。”聋子清了清嗓子,凑到了大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小兔崽子早醒了,就是在那装晕,不用管他就好了。”
大黑看了看踩在许天洋胸口蹦跶的十分欢快的白素,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三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
“嘘——”夏北风伸出食指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眨了眨眼睛。
“哎哟,渴死了。”大黑伸了个懒腰,冲着聋子伸出了一只手:“聋子,给我来点水。”
聋子将水壶递给了他。
白素伸出爪子勾起了许天洋衣服上的的一根线头,尖锐的爪子尖在他的身上划来划去。
许天洋依旧闭着眼睛,脸上的肌肉却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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