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开始燃烧起来,出了“噼噼啪啪”的碎响。
火焰很快便覆盖了小小的三角,半空中只剩下了一团燃烧着的小火团。紧接着一双尖尖的翅膀“呼啦”一声从火球了里伸了出来,然后是头、尾巴。
扔出去的符纸在众人的注视下变成了一只燃烧着的小鸟,扇动着翅膀顺着阿泽逃窜的方向迅的飞去。火光一瞬间照亮了黑乎乎的甬道,又随着鸟儿的远去黯淡了下来。
那鸟儿飞了一段距离之后,停顿了一下,接着转身,一头钻进了墙里。
“不知道找不找得到,总之我尽力吧。”沈轻歌收回了目光,推了夏北风一把:“别傻愣着了。他们走的不是活人的路,你想也没用。我们的话,要出去还得老老实实的顺着这条路往前走。”
这话虽然是对着夏北风说的,但她的目光却在身边一众目瞪口呆的人身上挨个巡视了一圈。
夏北风被她推了一把,踉跄了两步,顺势第一个向前走去。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开始盯着沈轻歌的脸,各自神情复杂。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许贺,他在沈轻歌话音刚落的时候,便伸手鼓起掌来。
“沈姑娘果然是……高人啊!”他笑着向沈轻歌凑近了些,伸出了一只手:“我原来还担心如果在下面遇到点什么东西,我们怕是要应付不来。这样看来,只要有沈姑娘在,遇到什么大概都不用怕了吧。”
“您真是抬举我了。”沈轻歌低下头,抱着手里的长枪,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就是懂一点点而已,光有一身蛮力,做事也不怎么喜欢带脑子,可不敢随便夸口能保你们平安。”
“哪里哪里,在我眼里你已经很厉害了。”
宁峰也凑了过来,跟在夏北风和沈轻歌两人身边,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转悠了几圈,一咬牙,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两位,这些东西都是沈三爷教给你们的?以前没听说过……”
“不是他。”沈轻歌迅的回答道:“我叔叔对这些不太擅长。”
“哦。”宁峰似乎是松了一口,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向着身后的聋子传递了一个眼神。
聋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夏北风今天本来穿着一件格子衬衫,一开始下到地下的时候,被冷风一吹,还觉得有点冷。在阿泽跑掉了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开始感到身边的气温正一点点的升高。
而且可供人类呼吸的氧气好像也在一点点的减少。
他又走了一段时间,干脆抬手解开了胸口的两颗扣子,仰起头大口的喘了两口气。
即便这样,缺氧的痛苦依旧从胸口不断地传向大脑,向他抗议着周边的环境。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闷?”他转过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人。
身后的人脸色都很正常,互相对视了一眼,一齐对他摇起了头。
“你怎么了。”宁峰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夏北风的缺氧症状便迅的从单纯的胸闷进化到头晕眼花。
他停下了脚步,斜靠在一边的墙上,抓着衣领扇风,试图让自己凉快一点。
沈轻歌两步跳到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小北。”她语气严肃的说道:“你冷静一点。”
“我挺冷静的啊。”夏北风艰难的朝她笑了笑,又解开了一颗扣子:“我就是觉得……有点热而已。”
他低下头,停顿了一会,又向她问道:“还有,你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好像在抖?”
“没感觉。”沈轻歌说着将枪尖点在了一边的墙壁上,观察了一会,缓缓地说道:“是你的错觉,地面时肯定没在抖的,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宁峰也紧张的凑了上来。
“是不是刚刚阿泽身上的……那东西。”他小心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会不会是只要走在最前面的人,都会被……那东西盯上。”
“不是。”沈轻歌轻声说道:“那东西对小北起不了多大作用,现在影响他的应该是别的东西。”
夏北风低着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壁画,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黑。似乎随时都能晕倒。
潦草粗犷的壁画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脑子里也开始出现了些模糊的图像。
好像是什么动物临死前的悲鸣一般,听上去尖锐刺耳,又充满了悲哀和不甘,带动着听到这声音的人心里也一阵阵的难过。
夏北风:“……”
他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只不过明白是明白了,他却无法让自己从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甚至连开口对沈轻歌解释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顺着墙壁一点点的滑落到地上,然后头一歪,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印象中,就是沈轻歌惊讶的瞪着眼睛,伸手接住了他的身体,总算是成功的防止了他一头磕在地上。
耳边动物的嚎叫声越的凄厉,混杂着粗重的喘息……还有金属落在地上时那清脆的回响。
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好像被捅了一刀,身体中的力量随着血液从伤口中迅的消逝。
我这是要死了吗?
他迷迷糊糊的想道。
不,不是我要死了,是让我看到这些的那家伙快要死了。
这位兄弟。我知道你快要死了,所以就别让我在这听广播了,放我回去行吗?回去了我好来找你啊!
他听着耳边的声音由嚎叫变为呜咽,最后只剩下微弱喘息,感觉自己有点绝望。
渐渐地,周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那小动物濒死的呜咽声也彻底的消失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沈轻歌还保持着刚刚扶着他脑袋的动作,凑近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
他们俩对视了一会,沈轻歌忽然松开了手。
夏北风的脑袋终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你可真够狠的,松手都不记得提前说一声。”夏北风摸着自己的后脑,小声的抱怨道。
沈轻歌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我昏过去多久?”夏北风也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有一分钟没有?”
“三十秒都不到。”沈轻歌冷漠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要死了,正想抱着你的尸体表演一下哭戏,你就醒了。”
她伸出抢,在他身侧的壁画上点了两下。
“你这度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没能给你挥演技的机会真是抱歉了啊。”夏北风十分真诚的低下头,向她道了个歉。接着便转头对宁峰几人说道:“,宁哥,我没事了,刚刚可能是低血糖晕了一下,让大伙担心了。”
“低血糖?”宁峰惊讶的说道:“说真的,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这句话吗?”
“你最好还是信一下。”沈轻歌在一边轻飘飘的说道:“一定要刨根问底的话说不定会问出什么鬼东西出来。”
宁峰:“……”
到了现在,他才忽然对这“兄妹”两人的恶劣性格有了点初步的了解。
“行了。”夏北风深吸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缓过神来了,我们走吧。”
一行人确定了他确实没什么问题之后,便又开始了向前行进的脚步。
夏北风数着身边的壁画。直到看到在自己记忆中已经是第三次见的那幅画时,才按照沈轻歌的说法,抬头看了一眼头顶。
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原本应该密不透风的拱顶上,居然有一小撮绿色植物在努力地活着。
嫩绿色的植物叶子从墙缝里钻了出来,纤瘦脆弱却又顽强的生长着。
他回头看了一眼沈轻歌,无声的问道:“是这吗?”
沈轻歌点点头。
就在这时,那绿叶的上方,一大块石砖中,居然毫无预兆的掉下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夏北风的脚边,看上去应该是软的,还毛绒绒的,却散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