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想问他姓墨的到底受了什么伤这么了不得,但又想到他每在这里耽搁一刻,慕容歌的情况就危急一刻,便猛的跺了一下脚,然后转身下了马车。也顾不得找自己原来的马,随便抢了一匹骑着就走了。
从这里到崔府,大概需要一个时辰。
来回就是两个时辰。
慕容锦还不确定柳魏是不是还在崔府,但是慕容歌拜托了她事情,她就算不在崔府也肯定在慕容府。
这般想着,慕容锦抽打马匹的频率越来越快。
被他带来的人手就这么傻眼的看着他骑着马扬长而去。
“那个,我们是走还是不走啊?”其中一个人问道。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喝道:“走什么走?公子没有喊我们,肯定还会回来的!”
一行人就这么在路中央停了下来。
素简和青菱得知慕容歌受伤,一脸急迫的跑了过来。
临风、玉树则是被墨公子吓得脸色都惨白了。
四个人在马车外撞见,个个都是苦大仇深的模样。
来不及问话,青菱和素简就要往车厢里钻,被临风一手一个拉回来:“别去了!镜月先生不让进!”
“那我们总不能就在这儿干站着吧!”青菱惊惶无措的道。
就在这时,传来镜月苍老的喊声:“进来一个人。”
四个人全部下意识的往马车里闯,却因为着急,全部卡在了车厢口。
镜月于百忙之中抽空一看,顿时笑了:“年轻人,不要太急躁。”
于是他们几个就又退了出去,纷纷抬手揉脑袋,青菱举着双手请示:“我去!我去照顾我家小姐!”
“你毛手毛脚的,别添麻烦就不错了!”临风数落道。
青菱不服气:“那你呢?一个大男人,更不方便!”
最后大家的视线就落到了素简脸上,素简点头:“我去!”
素简才刚踏入车厢里,镜月立马就吩咐:“给那位姑娘把伤口处的衣服剪开,然后洒上止血粉。”说着就反手递给素简一个药瓶,而他的右手,却一点就没有停止,正在给墨公子剔除腐坏的烂肉。
素简随手找了把剪刀,二话不说就照着镜月说的做起来。
剪开慕容歌胸前碗口大的衣裳之后,又洒上药粉,见出血情况好了很多,才又朝镜月看过去。
“先生,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边问,一边又看向墨公子的伤口。
伤口不大,可是因为中毒的关系,周围的血肉都成了黑色。
“药箱里有续命单,你找出来给她服一颗。”镜月道。
素简照做,然而插在慕容歌身上的箭矢并没有拔下来,素简也不敢乱动,就照着往常处理伤势的经验将箭矢截断了一截,只留下手指长,这样等会儿镜月先生处理起来,要方便很多。
镜月看见了,就赞了一句:“你手法很娴熟嘛。”
“受伤的次数多了,自然娴熟。”素简不由自主又看了眼墨公子的伤口,只见黑肉已经被剔除干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而镜月先生,正拿着细细的竹筒往里面灌什么东西。
素简又悚然又惊怕:“先生,你这是?”
“我在往里面灌去腐膏,他肋骨上的肌肉坏死了不少,不除掉,是要腐烂生蛆的!”说着竟是一阵恼怒:“之前我就让他做这个,他不肯!因为做了这个,必须卧床休息半个月!”
墨公子为什么不肯,素简心知肚明,所以只是叹气。
镜月先生弄好这部分,就掰开墨公子的嘴巴,往里塞了一颗清毒丸。
看着墨公子咽下去了,才拍拍手感叹道:“他现在这身体,简直和一个烂麻袋没什么区别。”
“公子他……”
素简刚说了三个字,一阵疾驰声就在耳旁响起。
她猜测应该是柳魏来了,便不再废话,撩开帘子喊了柳魏一声。
柳魏在路上已经听慕容锦说了原委,当即不耽搁,三两下爬上了马车。
而慕容锦,则是让临风和玉树拦在了外面。
镜月背对着慕容歌,所以柳魏也没注意他,径直往慕容歌的身旁扎去。
给她诊脉,查探伤口,银针试毒,原本焦急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难言。
素简把她所有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不由惊问:“出了什么事?”
柳魏哎了一声:“下什么毒不好,竟然下忘情。”
“忘情是什么?”素简不解。
一旁的镜月出口解释:“忘情忘情……就忘掉感情呗!”
这时候柳魏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别人,抬眼去看,却猛的惊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