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声音,淑妃抬手按了按眉毛,声音高了一个调,极吃惊地问那跪在地上的宫女:“你说什么?在东宫寻到了?”
那宫人俯首,脑门扣在了地上厚厚的西域贡上来的羊毛毯子,声音有些畏缩,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回了她的话:“的确是在太子殿下的寝宫里瞧见了,姜家的两位姑娘,一个穿着秋香色的褙子,一个穿着桃红色的褙子,都梳着一样的单罗髻,东宫里同奴婢交好的宫人瞧的清清楚楚,还说,还说,说……”
耳听见珠帘响动,珠帘后面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低着头都能感受到皇上的情绪极快地由喜转怒。
淑妃瞧见皇上,正要起身行礼,口中歉然道:“臣妾失礼了。”
皇上摆摆手,“你向来不会失礼的,若不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怎么会如此?”
低头看向那宫人,宫人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皇上盯的开始发烫发晕,只听见那威严的声音沉沉道:“还说什么?”
皇上黑色常服的衣角就在她眼前晃荡,上面红线织的龙纹,银线绣的祥云,又好看又刺眼,背后高高的宫灯一盏一盏地将光投在坐在位子上的人,更衬得那身影一重一重地落在地上,她晃了晃神,对着那身影拜了又拜,稳着心神颤抖着道:“还说,太子殿下过了晌午便回了东宫,还带着两位美貌的姑娘,遣散了伺候的人——隔了大半个时辰,要了两次水……”
说罢便伏在地上,后背发抖。
她完了。
太子殿下在东宫白日宣淫,不仅被别人看见了,还将消息传了出来。
玉堂宫能得消息,东西六宫便都能打探到这消息。
若是皇上打定主意要处置太子,她尚能留存性命;可若是皇上偏爱太子,要以雷霆之威封锁消息,她哪里还有命能留下?
她长跪不起,没想到皇上却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淑妃瞧那宫人伏在地上瑟缩发抖,温声上前道:“你先退下吧,叫人上碗茶水,让皇上消消气。”
宫人如蒙大赦,起身退步而出。
快出了门口的时候,听见那威严的声音有些哀伤地对淑妃娘娘说道:“太子愈发地放肆了。”
宫人的后背已经湿透,待嘱咐了茶房的人上茶水后,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太子可真是荒唐。
太子妃孝期还没过,华嫔娘娘才生了小皇子——太子却敢在东宫公然白日宣淫。
竟还是带着两个女子!
本朝还从来没有哪个储君这样的荒唐过!
宫人眨了眨眼——皇上和淑妃既然都没有处置她,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宫中要被处置了的,是太子?
本朝是从来没有这般荒淫的太子,是不是就意味着,太子这么放肆,大概不日就不会再稳坐东宫?
小宫女的心扑通扑通地,差点跳到了嗓子眼。
玉堂宫中的淑妃,心脏在胸腔里也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
她头一次在皇上的眼中,看到了对太子的失望。(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