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顾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于是低声问,“不喜欢这样?”
蕙芷蹭了蹭脑袋。
裴顾松开了手,趁着外面的烛火淡淡的,支起一只胳膊,嘴角挂着笑问,“那你想怎样?”
松开了,她就觉得自在了许多,大大方方地在裴顾的目光下,慢慢转动身体,用窄窄的后背对着裴顾,自己嘴角也挂着笑,将手伸在了枕头下,躺定了后道,“这样更好。”
话音还没落,身子又猛的一僵。
裴顾温热的手伸了过来,揽在了她的腰上。
温度十分暖,虽然太过于亲昵,可却比刚才那样面对这面的模样,让人觉得舒服一些。
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低低道,“江采琼提到过,大约再过几日,就是你小日子的时候,这样暖着,省的天气冷,不舒服。”
蕙芷心中轻轻一叹——他待她这样好,真叫人招架不住。
裴顾扶着她的手,只能定定地放在她腰间,不敢乱动,生怕惊到她睡不安稳。等过了一会,那边传来了安稳的呼吸声,裴顾才放松了肩膀,听着她静静的呼吸声,竟然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晓得,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越是临近亲事的时候,越是担心挂念,已经许久没有安稳地睡个好觉了。
隔天清早裴顾一睁眼,便笑了。
蕙芷手脚蜷缩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背上,睡颜像个孩子一样躺在他的怀里,他盯着她静静的睡颜看了许久,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到了每日里早课的时辰,便蹑手蹑脚地起身去院子里练功。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没有一日落下过的。
温香软玉在怀。裴顾这天早上足足比平时多练了两个刻钟,才满头大汗地回了听风堂。
蕙芷已经洗漱完毕,正由旁边的丫鬟挽着头发。
端庄秀丽的妇人髻,裴顾瞧着。嘴角一直挂着笑,早膳的时候不住地往蕙芷面前的盘子里布菜,看的携芳和佩兰两人都在旁边忍者笑。
收拾停当,便去武威候正德堂祭拜认亲。
一进门,就瞧见了一脸端正的武威候。和在旁边笑意勉强的杨氏。
跟着规矩叫了父母,敬了茶,接了见面礼,将屋子里的各路亲戚大约都认了一遍后,裴远山沉沉出声道,“也该叫你娘知晓你如今已经成家了。”
话音一出,裴顾脚步一顿,蕙芷抬头去看,杨氏的脸色顿时难看的要命。
继室在原配的牌位面前,是要执妾礼的。
旁边的裴颜不知所谓。只怔怔的看着堂中的众人。
裴顾眉目低沉了片刻,拉着蕙芷的手道,“母亲在世的时候,也常常念叨,不知何时我能成家立业。如今娶了亲,自然该叫她知道。”
这项礼节,京城中许多人家大约都略了过去,怕的就是填房面子难看。蕙芷看了眼裴顾,点点头,不言不语。
这是武威候做的决定。她是新妇,又是小辈,原本就不该在这样的场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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