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恼不恼我?”裴顾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孟浪,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恼,谁说我不恼你?”蕙芷干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推了他一把,“更深露重,你若再不走,我便去回了母亲——”
这话说的没力气,蕙芷这样有意地放水,裴顾的笑意从眼睛里直直的进到了心底,“有空我再来看你可好?”
蕙芷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好伸出手去推他:“你快走吧。”
裴顾弯着嘴角凑近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很高兴,暖暖,真的很高兴。”
饶是在如水的夜里,饶是屋子里四角都放了冰,可耳边沉沉如水的声音,和这声音里的温度,叫蕙芷觉得整个脸颊已经烧了起来。
“我是奉了密旨回京的,千万莫要走漏了我已经回京的消息。”
耳畔似是还有他沉沉的声音在萦绕,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裴顾早已不见了踪影,罗汉床上似乎没有人来过的痕迹,窗户也只开了一条浅浅的缝,她打开看向外面,夜色静谧如水,哪里有一丝一毫人来过的痕迹。
发间还沉沉的,她抬手将发间之物取了下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一支赤金嵌东珠的簪子。
月色下,珠子的光泽入眼柔和,款式简单,可却莫名叫人爱不释手。
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似乎还留着那个人清浅的气息。
蕙芷将赤金东珠簪子仔细收在了衣柜的小匣子里,愣愣地躺下了半晌,才困顿的睡了过去。
早上醒的时候,蕙芷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便不由自主地轻轻笑了笑。
佩兰头一次瞧见她醒了还这般欢喜,没有因为被叫醒而不悦,便笑嘻嘻地问道:“姑娘可是昨天睡的好?瞧着气色这般好。”
蕙芷不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唔,是有些烫呢。
再细细想想昨天的情形…裴师兄确实是…太轻浮了些……
却不去答佩兰的话。
心里一门心思地想着裴顾告诉她的那些关于江南的事情。
江南的事情既然跟梁大人有关,可最开始被皇上派过去的,却是哥哥和萧铮。
一个工部给事中。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是年轻有为的少年人,不管是两个人的为人性格,还是背后代表的家族。都是皇上能够信任的过去的人。
可如今却独独派了裴师兄回京城…蕙芷心里想着,大约是哥哥和萧铮两个人,原本就是御史的身份下的江南,又是他们两人联名“请”皇上和众大臣一同去南巡,恐怕身份地位都十分扎眼。如果其中一人回了京城,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
而随侍皇上左右的裴顾就不大相同了。裴师兄虽然有官职在身,但毕竟是羽林卫,属禁军统卫,天子近军。多一个少一个,大约江南的那帮子文人也不大会注意。
何况裴师兄这些年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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