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在肚子里不怀好意的揣测着这修士怎么都一个样的脾气古怪,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从人背后像鬼魂似的飘出来,岂不知青天白日,人吓人也能吓死人了。
“这个自当,自当……”
听到锦袍中年人的话后,奚羽挠了挠头,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解下腰上的钱袋,递了过去。
见锦袍中年人微微一愣,他打着哈哈道:“这是小子的一点孝敬,望上仙务必收下。”
锦袍中年人接过那鼓鼓囊囊的小袋,打开一看,发现里头竟然是世俗的那些臭不可闻俗不可耐的铜臭之物,当下勃然大怒,认为是这个浑小子是在戏耍羞辱自己,猛然扔在了地上,再看奚羽时眉眼里的意味更是由不得森然冷酷上了几分。
“放肆,竟敢愚弄于我!”
奚羽听得那“哗啦”四散的声音,而后看着地上七零八散的碎银,只有些发怔,甚至连边上的暴喝也没有入耳。
他脑海一时有些懵,不懂面前这位上仙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发火,为什么要把大好纹银丢在地上。
他穷得叮当响时,就钟爱这些这些白花花的银两,可自从立志要当仙人之后,奈何这些都成了俗物,瞧不上眼,而自己居然没想明此节,真傻乎乎的还以为它们还管用。
奚羽如一个噩梦破灭,通体冷汗津津,终于幡然醒悟,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眼前人真正想要的东西,无疑代表自己可能和那处仙乡就要缘断于此,这是他大半载以来最为接近的一次,以后想来也不会再有了,是那么的触手可及,你要他当是井中月镜中花一场,梦醒成空,叫他如何甘心?!
“上仙,我……我……”
他霍然抬头,面色焦急,慌乱中也不管面前人眼神里的冰冷,上前就想拉锦袍中年人的衣角,犹如最后一根稻草。
赶路很急,那双手来不及洗,沾着草汁和土灰,也许还有铜臭味道。
锦袍中年人嫌恶的避开奚羽伸过来的那只脏手,衣衫飘飘长身而立,对少年的软语哀求无动于衷,寒声开口:“就此离去,乖乖做个凡人,我尚可不计较饶你一命,莫要自误,若是再执迷不悟,在此无理取闹,就休得怪我无情了。”
话语间已是警告,显然耐心将要用尽,抬手一指大道,眸光冷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悚杀机在他身上骤然浮现,显然并不是在说空话,真要动手,纵使奚羽有十条命,他动一动手指头便足以让奚羽多死上千次百次。
奚羽蓦然如坠冰窖之中深深发寒,身子若灌铅般沉重,不由自主在颤栗悲鸣,这种与死亡无比接近的感觉是那么真实,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升不起,心里当然知道此言不虚,却一股执念使然,仍旧兀自咬着下唇,硬着头皮再次出声,求其法外开恩,放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