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着,就算想办法隐瞒也瞒不过去了。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果然,伊芙见花奴缓缓醒转过来后,立即询问道。
“放心,绿婢已经被我支走了,你不用害怕走漏了什么。”
她的声音没有波动,眼神淡漠,让人猜不透此时的心思,花奴的虚弱已经可以凭肉眼就看出来,呼吸紊乱而急促,仿佛做了场噩梦,浑身都是汗水,仅仅撑起身子,就已经让他喘息半天。
花奴的样子不像是受伤,而像是自身出了差池,他一定有什么事藏着没说。
“没什么……咳!”
姬歌双唇紧闭,好一会才回答伊芙的问话,却胸中盘踞着一股滞郁之气,说话扯动到那处,不由剧烈咳了几声。
可能因为此刻虚弱感充斥心头,身体失去了力量的缘故,他忽然想起伊芙曾跟他一段不死不休相互敌视的时光,只是不知道她如今有没有完全放下,身子和精神不由一阵紧绷。
伊芙淡淡瞥了他故作平常的样子,突然逼近,毫无征兆地出手,姬歌即使生出了戒备之心,也没有阻挡这一击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掌刀劈落向自己,又惊又怒。
伊芙在将将打中姬歌心口的时候,蓦地变招,手掌上移两寸,拍在了姬歌的肩膀上。
饶是伊芙已经卸去了几分劲力,但此时的姬歌还是挨不住这一掌,肩头骨裂声作响,吃痛地一口鲜血“噗”的喷出,苦不堪言。
“就这样还说没什么,外头谁不能轻而易举就杀了你?”
伊芙收手后退,没让姬歌吐出的血溅到自己,盯着他痛苦的脸色,冷笑一声,寒面厉声说道。
或许她没能彻底降服心底对花奴的杀机,方才的眸光冷冽非常,泄出了一丝从前的味道,但很快又深藏不露。
今时不同往日,刚才下的杀手受到了理智的阻拦,如果花奴猝死在自己手下的话,那么她就真的孤立无援了,半截所谋之大,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害得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她和花奴必须要彼此扶持,才能与整座骷髅古堡为敌,至少可以勉力一试。
但缺了谁,都会变得困难上百倍。
伊芙不知道姬歌已经隐约有放弃的念头了,恼恨于花奴总是习惯将事情一个人埋进肚子里,闷声不吭讨人不喜,看着他这幅连还手力气都没有的吐血模样,她不知哪来的一股莫名火气,晃晃在眼前,似乎想到了过往的种种过节,于是好像怀着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狠狠瞪着姬歌。
姬歌只觉头晕眼花,还没有缓过来,就迎头遭到了重重一击,唇角血水长流,一时气急攻心,再次晕了过去。
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伊芙已经冷静下来,仿佛刚刚的袭击没有发生过一般,脸色如常地扶他坐起身。
姬歌仍然没有过多对伊芙解释什么,但伊芙已经可以从姬歌隐晦的眼神表达中看出一二来,姬歌曾经和她共享过煞法,她在听过之后就说不适合女儿身也不是无中生有,太偏阴寒与极端。
果不其然,有着令她亲眼见到也瞳孔一缩的无穷后患,但早就深陷其中的姬歌已经无法阻止自己了。
它是门一旦炼了之后,便不可停下来的杀生孽术,拥有神鬼也难以揣测的魔性,让姬歌又爱又恨。
这下,他终于没了后顾之忧,在发病时候有人可以出面保住他。
但人的力量陡然软弱下来,疑心病就会很重,姬歌看到伊芙连这样的时机都能放弃,已经相信了她不再是以往那个冷酷少女,而是自己值得信任的盟友,但在伊芙的眼皮子底下他还是有着不自在,在她的木屋里独自相处仿佛如坐针毡。
终于在虚弱期度过大半之后,伊芙又悄然将他护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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