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厅走去。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后,弗农姨父就回来了,而且神情大怒。
“你,”他对哈利吼道,“快到客厅里去。马上。”
哈利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这次又做错了什么,他从桌旁站起,跟着弗农姨父出了厨房,走进隔壁的房间。两人进去后,弗农姨父狠狠地关上房门。
“好啊,”他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壁炉跟前,回过身来面对着哈利,就好像他要宜布把哈利逮捕法办似的。
“刚送到的,”弗农姨父说,冲着哈利挥舞着一张紫色的书写纸,“一封信。跟你有关。”
哈利更加糊涂了。谁会给弗农姨父写信说他的事呢?在他认识的人中间,有谁会让邮递员送信呢?
弗农姨夫大声的说出了信件的内容,哈利听着,这份信居然来自于韦斯莱太太,专门告诉他魁地奇世界杯的事情。只不过她对于麻瓜的寄信方式显然有些不习惯,生怕自己邮票贴的少了。
当弗农姨夫举起刚才装韦斯莱夫人那封信的信封,哈利拼命憋住,才没有笑出声来。信封上到处都贴满了邮票,只在正面留下了一小块一寸见方的地方,韦斯莱夫人用极小的字,把德思礼家的地址密密麻麻地填写了上去。
“她确实贴足了邮票。”哈利说,竭力使语气显得很平淡,就好像韦斯莱夫人只是犯了一个大家都可能犯的错误。姨父的眼睛里喷出了怒火。
“邮差注意到了,”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非常好奇,想知道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所以他摁响了门铃。他大概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
弗农姨父还在狠狠地瞪着哈利。哈利使劲装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
“那么——我能去吗?”他问。
“这个女人是谁?”他厌恶地盯着那个签名,问道。
“你见过她的。”哈利说,“她是我朋友罗恩的母亲,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她到霍格——她到学校的火车上来接过他。”
他差点儿说出“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那样一来,肯定会使姨父火冒三丈。在德思礼家里,从来没有人大声提到过哈利学校的名字。
弗农姨父肥硕的大脸皱成一团,似乎在拼命回忆一桩很不偷快的事情。
“那个胖墩墩的女人?”最后,他粗声粗气地问,“带着一大堆红头发的孩子?”
哈利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弗农姨父居然说别人“胖墩墩”,真是太滑稽了,要知道他的亲生儿子达力终于完成了他们从他三岁起就逼他完成的事情——他现在已变成了一个横阔竖圆的胖墩儿。
弗农姨父又在看信。
他对于和“巫师”相关的一切都不愿意接受,都表示极度的厌恶,信件里的很多字眼都让他极度愤怒。怎奈如今哈利已经长大了,没那么容易欺负了,几句简单的话,就把弗农姨夫气得想要爆炸。
“你可以去观看这个该死的……这个愚蠢的……这个所谓的破世界杯赛。你写信告诉那——那韦斯莱一家,由他们来接你,记住了。我可没有时间把你送来送去。你可以待在那里,把整个暑假过完。你不妨告诉你的——你的教父……告诉他……告诉他你要去。”
“好吧。”哈利高兴地说。
他转身朝客厅的门走去,克制住欢呼雀跃的冲动。他要走了……要到韦斯莱家去了,他要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赛了!
哈利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楼梯,冲进自己的卧室。
他一眼就看见海德薇已经回来了。
它蹲在笼子里,用巨大的琥珀色眼睛瞪着哈利,同时嘴巴碰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这通常表示它对什么东西感到恼火。几乎与此同时,令它恼火的东西显形了。
“唉哟!”哈利惊叫,一个长着羽毛的灰色小网球一样的东西猛地撞在他脑袋上。哈利气呼呼地揉着被撞疼的地方,抬头望去,他看见了一只很小很小的猫头鹰,小得可以被他握在手掌里。它激动得像一个燃着的焰花,在房间里嗖嗖地飞来蹿去。哈利这才发现,这只猫头鹰刚才在他脚边扔下一封信。哈利弯下身,认出了罗恩的笔迹,便撕开信封。
里面是罗恩告诉他已经买到票的事儿,这是最重要的。
“你安静点儿!”哈利说,小猫头鹰俯冲下来,飞过他的头顶,嘴里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哈利只能猜测,它是因为准确无误地把信送到了收件人手里,按捺不住内心的得意。“到这儿来,我要你把我的回信捎回去!”
猫头鹰扑扇着翅膀落到海德薇的笼子顶上,海德薇抬起头,冷冷地望着它,似乎是问它敢不敢再走近一步。
哈利又一次拿起羽毛笔,迅速回信,然后他把信叠得很小很小,那只小猫头鹰兴奋地跳上跳下,哈利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信拴在它的腿上。信刚一拴好,猫头鹰就出发了。它嗖地从窗口飞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了。
哈利转脸望着海德薇。
“你觉得能做一次长途飞行吗?”他问海德薇。
海德薇以一种高贵的姿态鸣叫了一声。
“你能替我把这封信送给小天狼星吗?”他说着,拿起他刚才写的那封信,把它系在海德薇的腿上。海德薇一动不动,出奇地稳重,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哈利看看,一只真正的猫头鹰信使应该怎么做。
“你回来的时候,我在罗恩家,明白吗?”哈利对它说。
海德薇慈爱地轻轻咬了咬他的手指,然后展开巨大的翅膀,发出轻轻的嗖嗖声,轻盈地飞出了敞开的窗口。
哈利望着它消失在空中,回过身来钻到床底下,撬开那块松动的地板,掏出一大块生日蛋糕。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大口吃了起来,尽情享受着满心涌动的喜悦。他有蛋糕吃,而达力除了葡萄柚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晴朗明媚的夏日,他明天就要离开女贞路了,他的伤疤也完全恢复了正常,而且他还要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赛。在这样的时刻,是很难为什么事情感到烦恼的——就连伏地魔也不能破坏他的喜悦。(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