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偶尔还能听到周围的树木被风吹拂枝叶扫到屋檐、窗户的声音,沙沙作响。
“颜修玉。”
“嗯?”
“我想问你,如果......”
“如果什么?”
潋滟凤眸含笑将人望着,仿佛吹皱一池静水的风,林夕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沉溺在他眼神的深海中,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无力的咽了回去,她实在是没勇气问他能不能放弃丹东,能不能不要跟容墨兵戈相见。
见她欲言又止,颜修玉笑了笑,只是淡淡一笑便透着一股苍凉悲哀。
“你是想问我能不能不要伤害容墨?”
林夕一愣,蓦然睁眼看着他,嘴唇嗫喏,许久才虚虚道:“我只是......”
颜修玉伸出手指点在她的唇瓣上,温热的手指带着一丝氤氲的酒香,他在笑,那笑却不达眼底,还带着一丝凉薄。
他说:“这世上能让你为难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不要说出来,这样对我不公平,你可以婉拒我的爱慕,但不能以此阻止我要做的任何事。”
是了,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强国未来的君主,怎么可能会因一段儿女情长就放弃国之利益,换做是她也定然不会如此幼稚吧。
如此一笑林夕反倒释然了,拉下他的手指,轻轻一握,笑的恬静,声音也平静的似珠玉慢慢落在盆中。
“若有一天你们真走到那一步,那么我也会是你的敌人,我的立场你都明白的。”
心似筛,密密麻麻都是伤孔,方才还是艳阳天,此刻已是沉浸万丈雪海,冷的麻木,颜修玉扯扯嘴角,笑的毫无温度,伸手倒酒,不知是醉了,还是更加清醒,只觉得锥心疼痛。
“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也不会手软。”
纷沓的脚步声从远至近,颜修玉的酒还没喝掉,门就被人大力打开,几个皇宫侍卫鱼贯而入将锋利冰冷的刀搁在了两人的脖子上,寒气泛骨,杀气浓郁。
“陛,陛下,之前就是她说的方子,千真万确。”
之前来过的女官大人又来了,只是这一次她卑躬屈膝,浑身瑟瑟发抖,面色阵青阵白可见有多害怕。
林夕先看了她一眼,才把目光落在门口全身蒙着纱布的萧如月身上,忍不住笑出声来:“女王陛下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哦,对啊。”林夕恍然大悟的样子,急忙起身施礼:“草民见过女王陛下,不知女王陛下有何指教。”
“真正的解药呢?拿出来!”
林夕茫然的伸手挠头:“解药,什么解药?难道女王大人没有按照草民的方法自行解毒?还是人太少了,达不到量啊。”
“不可能,本宫整整找了二十个人!”萧如月气急败坏的吼道,话一说完还干呕不止,可见被恶心的不行。
林夕瞪大了眼睛看她,拍手:“陛下,你的身体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居然能在短时间内跟二十个人......”
“你!”萧如月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奚落了,顿时怒不可遏,浑身都气得发抖,刚要发作,又听林夕问一旁的女官:“你是怎么跟女王大人回禀的?”
“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告知女王陛下的,一字不差。”
“哦,是吗?那你就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