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好好的活着。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却也只能被迫接受母亲死亡的事实。更让他痛心的是,明明凶手已经被当场抓住,案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就是那个疯子突然间。狂性大杀死一个无辜的女人,为什么这帮警察看他的眼神,好像他和母亲做错了什么事的!为什么他们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思都是对那个杀人犯抱以同情!一条人命啊!在他们的眼中究竟算什么??这帮吃人不吐骨头,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家伙们,也配称得上是人民警察。他们对得起人民这两个字吗?方策软弱了一辈子,无能了一辈子,可是这一回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沉默下去,如果这帮黑了心肝的家伙们,不能给母亲一个公道,让凶手认罪伏法以命偿命,他会抗争到底绝不罢休!
一碗面吃得味同嚼蜡,方策困得厉害,胡乱几口扒光碗里的面,也没有去卧室打扰已经沉睡的妻子和女儿。和衣躺在沙上沉沉睡去。
文沫站在闹市的街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就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她就像蒋朝阳形容的那样,双腿跪地,小小的身子匍匐着,可怜兮兮的蜷缩在角落里。在她的身前,放着个破碗,碗里零零散散堆满一元五元的纸币。
小女孩没有张嘴乞讨,而只是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绝望中带着一丝丝的希冀。
文沫蓦然觉得好心疼好心疼,与她同龄的孩子,几乎都在父母的羽翼下享受着快乐的童年。像公主般被姥姥姥爷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也许还有哥哥姐姐众星捧月般地呵护着,娇惯出一身的公主病。
有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经过小女孩的身边,顿了顿脚,像是突然现什么脏东西一样夸张的尖叫,她身边的男人嫌弃地皱眉,将女人扯的离小女孩儿远了些。忙不迭地安慰爱人,还不时拿眼瞪着小女孩,然后两个人满眼含笑,手挽手径自离开。
似乎是看惯了这样的场景,小女孩面无表情地向着角落里又缩了缩,她原本就瘦小的身躯似乎变得更小了。
还有另外一些人,在经过她的时候也会顿住脚步,然后掏出钱包,扔下一块五块的纸币。这些对他们生活毫无影响的零钱,似乎是他们表达爱心的一贯方式。
文沫宁愿相信,放下钱的人都是善良的,因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乞讨早已由原来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无奈选择,变成了一种高薪职业。某某职业乞讨者,在某座城市有好几栋楼好几辆车,再也不是新鲜的事情。人们那点可怜的同情心,一次又一次在欺骗与伤害中被消磨掉。
所以多数人,只不过是冷漠无视的经过小女孩,与他们相比,这些愿意花上几秒钟时间匆匆扔下一张面额很小的纸币的人,他们的内心一定是善良。
缓缓的走上前,文沫小心地蹲在女孩面前。视线被阻隔,小女孩眼神呆滞地转了转眼珠,将焦距定在文沫的身上。在看到这个女人她并不认识以后,她继续向角落里缩,试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文沫没有伸手去扶她,因为她裸露在外的两只胳膊上面,密密麻麻得布满着青紫的伤痕,有几处结痂的地方,因为小女孩不停地挪动而渗出些黄白色的血浆渍。小小年纪一身伤痛,无家可归,她缩在角落里有多久了,从他身前那堆零钱的数量来看,估计从方秋燕死后,她就没有离开过这里。那得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吧,她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呢?文沫不敢去想,她只希望,以后这个小女孩,能够过上吃饱穿暖的正常人生活。
“孩子,阿姨带你去救助站,吃点饭好不好?”文沫轻轻地说道,又怕小女孩理解不了什么是救助站,她又紧跟着解释:“孩子,跟阿姨走吧,以后都不用再出来乞讨了,那里可以让你吃饱穿暖,送你回家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哪怕文沫尽量地压低了自己的音量,仍然惊吓到了她,小女孩的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她只是拼命努力的向角落里瑟缩着,似乎希望角落突然出现个洞能让她藏进去,不受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的伤害。
文沫再也忍不住心酸,她突然掉下泪来,强迫自己站起身先离开,迅去了街角的小店,买了热腾腾的粥和包子,将吃的东西带回,小心地放在女孩面前,自己后退两步,示意小女孩自己拿起来吃。
也许是她早已经饿坏了,也许是文沫身上散出的善意被她敏锐地捕捉到。她端起碗,顾不得粥还有些热,三口两口的往嘴里使劲扒拉,然后抓起包子大口大口地塞着。
3分钟时间,这些食物就被她全部塞进了肚子,然后她抬走头,眼神渴望着更多的食物,可是文沫不敢让她吃太多,天知道她饿了多久,吃得太多太快都对身体不好,她瘦弱的身体早已经伤痕累累,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伤痛。
“孩子,跟着阿姨走吧,阿姨带你去个地方,以后每天都能吃饱饭的,好不好?你再也不需要在这里乞讨为生,再也不需要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们会送你回到你父母身边,你仍然会是他们最心爱的女儿,好吗?”
吃了顿难得的饱饭,小女孩对文沫的戒心下降了很多,她盯着文沫看了半天,低下头去小声的吐出了几句话:“爸爸,卖我来的,我可以给家挣钱,妈妈说,女孩子养着没用,白吃饭,我不想回家,他们也不想要我,阿姨你救救我吧!”说到最后,小女孩突然大哭出声,伸出她那只没有折断的左手,扑进文沫的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