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点火星也看不见了。肖姐终于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她连唯一可能的还款途径都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
等到东方露出鱼肚白,肖姐终于哭得累了,她望向高高的房梁,擦干眼泪,默默出去梳洗打扮,换上一件干净漂亮的衣服,拿了条随处可见的电源线,将自己挂在了付出几年心血的网吧正中。
等到我吃过没油水的早饭,因为没睡醒而暗骂肖姐,推开那扇被烧得乌黑的大门踏入网吧,好悬没被吓尿!
红蓝相间闪烁的警灯晃花了我的眼,脸色铁青的肖姐被从房梁上放下来装进黑色塑料袋装走了,我做为第一现人也被简单做了笔录。
门外里三层外三层挤满围观群众,他们七嘴八舌议论不停,这里贫穷落后,每个人都只能顾得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有热情去关心别人的事了。
没多久,警察就走了。很明显的自杀事件,警察才没闲心多调查什么呢。
倒是没想到,肖姐的死,却让网吧火了好一阵子。那些不管猎奇也好、闲得蛋疼也罢而来的客人,带来的收入是真金白银。
肖姐似乎没有亲人,她留下的网吧没有人继承,我暂时也无处可去,便继续呆在网吧里,至少现在的收入足够我开销了……
一个月后。
肖姐自杀留下的余波很快消失不见,网吧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机子太烂,地方太偏,周围的人又都不算富裕,生活所迫下,谁也没有十足长性去做些既花钱又无聊的事。
今天,从开门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上午了,空荡荡的网吧里人影都没有。我叹了口气,想早点关门回家。
自从肖姐死后,网吧夜间不再开门,表面上我的理由是就一个人,没办法24小时连轴转,更没闲钱重新请个人回来,夜里当然顾不上,但是实际只有我知道,我是害怕了。
总觉得肖姐一直没有离开,有的时候我弯着腰在网吧各处打扫时,仿佛能感觉到肖姐就吊在半空,一双脚荡来荡去。我承认我就是个胆小鬼,脊背凉时我就扔下扫把,快步跑出门外,站在并没什么温度的太阳底下,盯着自己的影子看,告诫自己鬼是无法在阳光下生存的,而且肖姐的死与我无关,她绝不会来找我。
算了,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是早点回家吃饭吧。
我出了网吧,关门。
“喂,小子!这破网吧以后就是我们的了!你把钥匙交出来!”我背后突然涌出十来个人,将我包围起来,带着的一个小混混冲着我嚷嚷。
“这、这网吧是肖姐的,你、你是肖姐什么人?凭什么要她的网吧?”我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问道。
“嗨!我说你个小瘪三,老子说是就是,还敢不服?兄弟们,给我抢!”
十来个人一捅而上,没过两分钟,钥匙就被抢走。
带头的小混混朝我吐了口口水:“小子,那姓肖的欠了老子2o万,她倒是拍拍屁股死了,留下这么个不值钱的破网吧,怎么的?小子,你要是替她把钱还了,这网吧我就不要了。”
2o万?呵呵,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