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九渊已然开始动筷,道:“无妨,你都吃得,我为何吃不得。”
正当清池要饮酒的时候,冷不防被北九渊伸手按住。他的手很凉,几乎是冰冷刺骨,顺势激得清池身子轻轻一颤。
到底都把心事藏。清池看着他的手,很修美,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她垂着眼睑问:“怎的?”
北九渊眉头微锁:“你何时学会了饮酒?”
清池略略一笑,有些苦涩,道:“应酬多了,总要学会喝下两杯的。你不用担心,如今我酒量可不比当初。且这清酒,可以暖身。”
他眼底里尽是疼惜和挣扎,寂然道:“但空腹喝酒,总归是对身子不好。”
清池便依言放下了,道:“那好,等贫道吃饱了再饮酒吧。”
馄饨里按照清池的口味,老板加了不少辣椒油。老板不知道北九渊很少吃这么辣。
结果没吃几口,他就被呛住了。放下筷子,捂着口闷闷咳嗽着。
原本莹润白皙的脸色染上几分旖旎的红晕。他随手就去摸酒杯,想饮酒把那股辣意咽下去。
清池到底兜不住那股心疼之意,一边按住北九渊的手,一边道:“喝酒不解辣的。”她回头又对老板道,“老板,你给送一杯清水来。”
北九渊顿了顿,清池已然捏着袖子倾身过来,那凉润的道袍袖角拭了拭北九渊的唇角。北九渊抬眸,怔愣地看着她,眼里光泽氲然。
等老板送来了清水,递到北九渊手上,清池才又坐了回去,对老板道:“你给他重新煮一碗清淡的吧,他不吃这么辣的。”
老板连连抱歉道:“你看我,一忙起来倒忘了问了。客官真是对不住,我这就给你重新煮一碗。”
北九渊点了点头,道:“有劳。”
一杯清水下肚,北九渊面色明显缓和了不少。清淡的馄饨,他也能吃上一些。大抵真是饿了,他竟也没挑剔,忍受得住油腻肉腥。
清池嘴里包着馄饨,向来是她喜欢的味道,可看见北九渊这副形容,也难免味同嚼蜡,道:“你完全不用跟贫道一起受罪,明明家里美味佳肴想吃什么就会有什么。你和贫道不一样,贫道以前随师父行走江湖,过惯了这种生活。”
北九渊陆陆续续吃着馄饨,他低着眼帘,淡然自若道:“同样是人,有什么不一样。你过得这样的日子,我为什么就过不得?你也说家里美味佳肴吃什么有什么,那你为什么还不肯回家?”
清池问:“那是贫道的家么?”北九渊筷子端地一顿,动作也凝固了下来,听她道,“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这一切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清池放下了筷子,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喝完又倒了第二杯。她一边喝一边道:“贫道所做的只不过是你所希望的,认清现实,保持距离,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贫道就会离开,如你所愿,去寻我师父。可能我往后都会在不周山上修行,再也不回来。”她越往下说,北九渊拿筷子的手就掐得越紧,好像他再用力两分,筷子就会被他给生生折断。
“是你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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