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晚上回家,就站在那个地方,不知凝望了多少次,又不知凝望了多久。
是不是薄情的男子,都也是多情的。
林青薇径直走到后门处,叩响了去。不一会儿,白府里负责看守后门的下人便打开了门,看见林青薇静静地站在门口,便迎了她进去。
白府里出奇的平静。
这次白以念再也没提着菜刀满院子地追着黎澈砍。她就只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如此反而更加让心疼孙女的白老爷急得跳脚。
或许经此一事过后,白以念就会真正地长大。她不再会去姜慕的书院门前施粥行善了,她也不会再隔三差五地在姜慕面前晃一遭。或许再过不久,白老爷就会给她寻一门门当户对的满意的婆家,然后她会乖乖地嫁人,开始她另一段的人生。
那姜慕,是否会觉得失去了什么呢?
这一路上,林青薇边走着,便也边想着。想着想着不由自嘲,何时竟关心起这些来了。他们如何发展,终究是和自己没有关系。
后来她明白,她只是不想,年轻率真的白以念,变成第二个林青薇。
所以断了也好。
世人不是说,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其实只要有那么一道疤的存在,时不时碰到了阴雨绵绵的天气,就像风湿一样,还是会隐隐作痛。
大概每个人身上都会有那样一道疤,或迟或早。
黎澈和心如回去以后,也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里没有惹事。白老爷知道黎澈和白以念素来不对盘,心如又还太小,根本无法安慰白以念。他一个糟老头,更加是没法劝白以念的了,好不容易等到林青薇回来了,急忙上前道:“林丫头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能不能去帮我劝劝念儿,她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人的。可算急死我了,我生怕她会想不开啊。”
林青薇道:“白老爷别急,我过去看看就是。”
白以念的院子里漆黑一片,所有丫鬟都被赶了出来。林青薇进了院子,站在房门前似乎隐约听到了抽泣声,她推了推房门,门却被从里面闩死了。
林青薇抬手抽下发间的簪子,轻车熟路地插到门扇中间,一点点地拨开了门闩,推门而入。
外头廊下冷寂的廊灯淡淡地照了进来。林青薇看见白以念正趴在桌上,身子颤抖着。
她不点灯,独自关上门,大概是不想让人看见她哭得这么悲惨的模样。
林青薇转身合上房门,摸黑走到桌边,于白以念的身旁坐下。白以念依旧是抽动着肩膀,发丝从胳膊外垂下,挡住了她的脸,她哭得沙哑而压抑。
半晌,林青薇才道:“想哭也要哭得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开心就笑,难过就哭,这并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况且,外面没人,天也这么黑,谁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白以念皱巴巴道:“可是你看得见,你也听得见。”
“如果可以,你就尽量忽略我吧。”林青薇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