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看到这里,不觉喟叹一声道:“一点小小伎俩,又能奈我何!”拿刀的人怪啸一声,足下一连向前踏进了三步,手中那口缅刀转动更猛,发声更大。黄玉冷笑道:“我已看出了你的刀势,你是不可能伤得了我的,不信你就试试。”话方出口,拿刀的人大吼一声,陡地欺身而前,在一片闪电般的刀光里,掌中缅刀已向黄玉当面卷到。由于他的刀是精铁所打铸的软刀,一经运施起来,满天都是刀锋寒光,简直无从想象他所落刀的部位。黄玉显然已为他大蓬刀光所笼罩住。
拿刀的人不愧是刀中圣手,那大蓬刀光分明是他精沛内力所驱使而出的刀气,旨在夺人心魄,扰人视觉,对方只稍存迷乱,冷森森的刀锋即可乘隙而入,随时取人性命于弹指之间。偏偏乎,他的对手黄玉却是那般的冷静,尽管被他大蓬刀光所笼罩住,却并不曾显现出丝毫惊慌神态。说时迟,那时快,在漫天刀光里,只听拿刀的人怒啸一声,掌中缅刀忽然向下一沉,绕出了一圈光华,象是白绫子般的,直向黄玉的颈项之上绕了过来子。奔雷疾电的刀势里,只听见“呛啷啷!”一阵刀鸣之声,随即在那一天摇碎了的刀光寒星里,拿刀的人踉跄着退身而出。大家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见那口缅刀竟然到了黄玉手上。容不得拿刀的人少缓须臾,黄玉掌中刀势一吐,雪亮的刀身,已经刺向了那人。拿刀的人陡地就象石头人一般的倒在地。
黄玉笑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凭你们兄弟这点本事就敢到中原来撒野。”拿枪的人这时他身形一经闪出,毫不迟移的向黄玉扑来,拿枪的人这时手里没有拿枪,拿了个绳索,这时右手一振,已把手上绳索掷了出去。这种打法,显然不见于中原武林。原来金刀银枪自幼生长波斯,在拜师习技之前,先已练就了一身穿枝踏叶的轻身功夫,尤精于波斯的飞索套物之技。所谓飞索套物,乃是以波斯所生长的一种“韧藤”,以之浸泡药物之后,收缩为小指粗细,其质强韧如钢,一经套中休得挣开,由于这类藤索其韧性似精钢,寻常刀剑休想伤其分毫,是以用之临阵对敌,便为极具功力的厉害兵刃。
金刀银枪飞索之技,当得上一方之冠,由于二人腕力奇大。这条飞索一经出手,倏地暴长数丈,顶头部位形成半丈方圆的一个套圈,陡地向着黄玉头颈上套落下来,一出一落,既快又准。黄玉冷笑一声,却只把一双充满了怒光的精湛眸子,注定在对方身上,面对着对方飞索落头之下,他甚至于连手都不抬动一下。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显现出他的不可侵犯之神圣风范。那条形若长蛇的巨索,原是认定着黄玉头部落下,就在距离着对方头顶不及半尺左右之处,忽似遭遇到了一层无形的障碍。眼看着那条飞索一经触及,霍地凌空弹跳而起,数丈长藤上起了一阵波浪跳动。
拿绳索的人眼明手快,乍然一惊之下,手中长藤霍地向后一缩,第二次抡出。这一次,他改索为鞭,长藤上带出了一阵子急啸之声,改向黄玉下半截身上猛抽了过去。拿绳索的人惧于对方奇异的护体功力,特意在鞭身上加诸了真力,这一鞭之力足有断树之威,也能破人一身横练之功。“看打!”长鞭缠在了黄玉的双腿上,看上去的确是抽得结结实实。拿绳索的人力贯右臂,霍地向后一扯,叱了声:“躺下!”
孰知一扯之下,听得嗡的一声,那条韧若精钢的藤索扯得笔直,黄玉的身子,却是挺立如昔,休说没有躺下,简直连动也没有动一下。拿绳索的人这一惊,由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右手掷处,长藤就象是一条凌空飞起的怒蛇,脱手直出,但见其由空飞落直下,一阵响声里,已经将黄玉全身上下捆了一个结实。刹那间,黄玉全身上下,就象是加了一道紧箍。拿绳索的人一招得手,直乐得心花怒放,抬手自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足尖一点,疾若旋风般的已扑身向前,匕首倏举,直向着黄玉头顶上猛击了下来。这一手确是既毒且狠,捆而杀之,怪异之至,确是称得上是武林中前所未见的绝招。拿绳索的人满心打着如意算盘,身似疾风般的刚一扑到了近前,却只见黄玉长立的躯体,就象是一缕轻烟般的霍地拔身而起,足足拔起来有丈许来高。
拿绳索的人这一刺由于力道过猛,匕首一经挥出,收不住势子,只听见“噗哧!”一声击中地面,沙屑飞溅,自已半截手臂插入沙子之内。
这人急退,“飕!”撤出了八尺开外,他打量着黄玉,禁不住吓了一跳。倒不是黄玉有什么两样,而是先时飞捆在对方身上的那根坚韧若百炼精钢的藤索,这一时间眼看着寸寸断裂而开,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里,全数寸断,落坠下来。这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这一切是真的,剩下的就只有惊悸与恐惧的份儿。一时之间,他两眼发直,黄玉这时发出了无形剑气直接点了这人的死穴。xh: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