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么,我们随便拿一张,开始吧!”
口气轻松的毕文谦,镇定着微微有些抖的手,心怀忐忑地从唱片堆里选出了一张,那侧面还用薄薄的胶布贴着标注——于1980年上公信榜。
抚摸着唱片盒子上的封面,那个人二十多岁时的样子,弯弯而茂密的额前发,看起来细细的眉毛,清澈的眼眸,仿佛正倚在门边,向门外望去……
整一个村姑模样。
毕文谦油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感慨。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而现在,君生我仍未生,我生君正茂。
这是一张专辑。
先声如耳的,是那具有日本80年代风格的配乐,然后,遍是那偏民谣的风格的女汉子声音。
是了,这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唱民谣出道的,偏苦情歌的年轻村姑嘛!既没有确立自己的音乐体系,也还没有找到音乐生命中最契合的那位编曲家。
她,离未来仿佛登上神坛的样子,还相去甚远嘛!
熟悉的歌声中,时间仿佛流逝得很快,毕文谦面露着微笑,迷离地望着什么。
这不是一个高中生会有的神态——黎华瞧着毕文谦,心生疑问,却也只是心生疑问——这的确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会有的神态。
一曲曲过去,录音室里响了一首将在多年之后会红遍中国两岸三地,被无数中国歌手翻唱的曲子。
“我现在已经很会搭讪了,即使面对一个烂醉如泥的人。我现在很会交际弄欢了,每擦一次口红,就能感受到。”
“为了那个人,只身来到这个城市时。身上的口红,还只是一支淡淡的樱红。不停地寻找那个人,却只是不停地找错人,终于习惯了哭泣。”
“我现在已经很会逢场作笑了,就算对方根本不是我心仪的人。我现在已经很会陪笑了,每擦一次口红,就能感受到。”
“就连候鸟也未必,在出生的时候就计划远行。也未必就知道为此,而锻炼自己的羽毛。不知何时,镜子里面,又映出那已快遗忘的,淡淡的樱红。不禁自嘲,奇怪的颜色。”
毕文谦不大会日语,现在的毕文谦,更是不该听得懂日文。而且,这个时期的她的歌声,也还远没有大乘。所以,即使心潮澎湃,毕文谦也只是克制着,稍微溢出一些神往。
曲终的间隙,毕文谦看了看黎华,随意问道:“你觉得如何?刚才这首歌?”
“我想想。”黎华起身暂停了播放,静静地想了一阵,“和我们这边的很不一样,唱的……大约是资本主义社会下的普通人的违心生活?”
噗……这……这还真是有中国80年代中期特色的回答啊?!
毕文谦差点儿就一口气没顺过来。他勉强咳嗽了两声,才堪堪地问:“你懂日语?”
黎华理所当然地点头:“我读的是外语学院嘛!”
好吧……黎华的到来,大概绝不是一个意外了。
(ps:即使是外国人物,名字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对这方面有了解的朋友知道是谁就可以了,不太了解的也不必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