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好像董阳如果不答应,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董阳皱起眉头,这才仔细打量着陶知谦。
听了陶知谦的“悲惨经历”,他尽管对陶知谦起了几分同情,可教导铸造却是另一回事。像那些铁匠、泥瓦匠之类的工匠,他们的手艺大多是大路货,没什么可保密性。但比如董阳这些成名铸造师,却往往有自己的独门方法,或者绝技,或者独特理解。
所谓法不外传,这绝不是一句虚话。
“老童,你这要求我不能答应。”董阳很快就摇头拒绝道。
童远皱眉不满道:“为什么?”
“他不合适。”董阳言简意赅道。
童远继续追问:“到底他哪点不合适?”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哪点都不合适。”董阳开始不耐烦了。
“嘿……”童远有些气乐了,愤愤道:“你这叫什么话?现在像他这么有资质,又有心思学习铸造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况且有什么不满意,你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我们也不嫌你的话难听,只要说出什么,改正还不行么?”
陶知谦这时也开口道:“董大师,我的确是真心诚意来向你学习的。如果董大师对我哪点不满意,还请直接指出来,如果真的是我做不到,又或者真的不适合,我即便被董大师拒绝,也能明明白白离开,绝不会再纠缠董大师。”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董阳也不得不说点什么。
只见董阳斜睨着陶知谦,沉默半晌,方才道:“别的且不说,首先你的诚心,我就看不到一丁半点。”
只看董阳的神情和语气,这话就已经是摆明了鸡蛋里挑骨头。
童远气道:“那点没诚意?人家大老远的从赵国来,一连在凌源县等了七八天,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跟我说,让我不要打扰你在铸造房的工作。你拍着良心说说,陶公子这诚意难道还不够?”
董阳不以为然道:“这点算得什么?不是我吹,来找学习铸造的人,别说赵国,就连遥远西北边的宁国,也很多人来向我学习铸造之道……”
就好像是天意也要验证董阳这话不是吹嘘,这话还没说完,就见董阳的大弟子毕开明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师父,外面有一个自称是郑国来的人,二十来岁的模样,想要向师父学习铸造技艺。”毕开明恭敬禀报道。
董阳脸上立刻就有了得意,看着童远说道:“听见没有,郑国来的人,郑国怎么说也比赵国近吧?”
毕开明进来的时机简直也实在太巧了,童远忍不住质疑道:“这不是你们师徒两人串通好了的吧?”
“什么叫串通好的?我董阳堂堂正正,又怎么会是这样的龌龊人?”董阳气道。
毕开明被这番话弄得满头雾水,迟疑问道:“师父,你这是见还是不见啊?”
“不见……”董阳下意识便道,不过随即又转而说道:“算了,你还是领他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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