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终于定在了翟氏的身上,心跳停了两下,才有一口浊气缓缓吐了出来,似乎放下心来,“翟阿古!”
这是一句标准的楼兰古话,是翟娘子的意思!
翟氏的眉梢略微动了一下,装作不曾发现语言的变换一般,摸了摸穹儿的手,“公主,日头太大了,容易中了暑气,还是回屋里面休息去吧!”
穹儿从软榻上站起来,头疼的厉害,心里沉甸甸的难过,留恋的看了一眼床榻,还能清晰的想起那熟悉的面容。
有两年多没有想起黑子哥哥了,那刻意的遗忘竟然此刻被翻了出来,扰乱了一片心湖。难道是因为自己就快十五岁了吗?
准备了这么久了,终究快到离开的日子了,所以才会过度紧张的想要依靠以前那个温暖的怀抱吧!
面上未干的泪痕,还有那眼眶里面的水润让穹儿看起来如此脆弱,只是那挺拔的肩背,握拳的双手都显示了她的决心。
该忘记了!
从此要靠自己了!
翟氏感受到了穹儿此刻难以言表的伤心,不愿意挖她的过往平添苦闷,只是静默默的跟在身后。
……
京城的大门外,一队人马缓缓靠近,引起了城门官的注意,嘴里念念有词,“来了,来了!”
一骑先是飞奔而至,跟守在城门外的小官交接了手续。
百余将士护送着几辆马车刚到城门口,那小官带着所有的守门官兵一起弯腰行礼,“恭迎薛家公子归来!”
声音洪亮震耳,惹的路人都停下来给这队人马让路。
“这是什么人啊?好大的排场?”
“是啊!连守城门的田将军都行礼了,你们看见了吗?”
“那个是田将军啊?平常没见他出来过啊?”
“哎呦,薛家公子!不会是当年薛将军的遗孤吧?”
“什么?被判流放的薛家的那个儿郎?”
“薛家这是平反了吗?”
“怎么回事?没听见任何风声啊?”
“没想到叛国的薛家竟然能活着回来,真是稀奇了哈!”
“是啊!当年薛家三郎叛国,咱们边关差点被楼兰攻破了,这时候竟然还有脸回来?”
“哦?怎么回事?来说说!”
“你不知道吗”
街道两旁的人群越聚越多,议论声纷纷传入了马车里面,引得马车里面的老妇人眉头蹙起,低声解释道,“公子勿要听外面的闲言碎语,薛家清白日月可鉴,当年的事情也并非这些愚人可详知!”
黑灿灿一张脸上浓眉平整,双眼炯炯有神,丝毫不见任何的不适,嘴角微微抿着却不是为了外面的闲话,“嬷嬷安心,安儿不怕外面的那些!”
老妇人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侧的儿郎,眼里带着深意,“那就好!”
黑脸儿郎,薛家的独苗,薛安转开脸,挑开帘子看着外面的人群,心里却惦记着那颗遗落在天留山的蓝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