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微深还是在双眼无神的望着某一处。
那以往清澈的如星般璀璨的眼眸就像是两颗脏掉的玻璃球,暗淡无光。
“猫猫……”顾安歌不死心的又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依旧如此,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路微深攥紧了被子。
要告诉他吗?
要告诉小哥哥小时候他已经忘了的那些事吗?
不。
那些血腥的、凌乱的记忆,她每每想起来都会心痛欲裂。
能忘记是好事,是小哥哥的福气,她盼着他永远不要再想起。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的是,他记得的,永远都是开心的、轻松的、幸福的。
路微深不想他再担心,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
他在发着烧,体温很高,但是指尖却在微微的颤抖着。
明明心疼着他的害怕,可是此时此刻,路微深也很难不动容。
小哥哥是为她在害怕。
“小哥哥,”把顾安歌的手放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努力的绽放出一个轻笑来,“我没事,这已经是老毛病了,过一阵就会好的,真的,相信我。”
顾安歌的手背能够感受的到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但是尽管如此,依旧无法销毁他的恐惧。
他一心沉浸在猫猫醒过来的喜悦中,意识有些混沌,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是不是谁说过,猫猫曾经受过伤,总是时常爆发一下,影响她的视力。
“猫猫,你最近一次发作是在什么时候?”顾安歌捏着她的肩膀,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
路微深咬了咬唇,似是在犹豫。
顾安歌立刻沉了声音道,“别瞒着我!说!”
路微深吓了一跳,因为看不见他,所以听出他的生气,她极度的不安,于是听话的小声应道,“上一次,在拍摄现场,厉封擎……”
她没办法再说下去。
可即使她不说,顾安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之前的,在厉封擎折磨你的那段时间里,你犯了多少次?”
路微深的眼泪刷的一下子掉了下来,她胡乱的摇头,“小哥哥,你别问我了,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是太多次了吧。
顾安歌的眼眸中划过了一抹惨淡。
他自以为是最喜欢猫猫的。
不只只是喜欢。
他还对她说过那三个字。
但是,又怎样。
他竟然把猫猫伤害成这副模样。
她的身体,她的心理,都被他摧残的遍体鳞伤。
他是怎么好意思要把这么好的猫猫霸道的禁锢在身边的?
怎么好意思。
顾安歌放在路微深肩膀上的手慢慢的滑下。
路微深的心猛地一抽,忽然间就像是缺失了好大一块似的。
她着急的去抓他,一不小心,差点儿从病床上翻下去。
顾安歌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哪怕哪也没碰到,他还是不停的检查着她,“哪伤着了?”
路微深紧紧的搂住了顾安歌的脖子,哭了起来。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就因为我经常会瞎是不是?你嫌弃我?”
顾安歌心疼欲裂,“你胡说什么?”
他是愧疚,是自责,是后悔,是痛苦。
怎么可能不要她?
一直以来,怕被丢下的,是他啊。
可就算是听到了他的保证,路微深依旧无法放下心来,她抽噎着,“小哥哥,我不骗你,我真的一会儿就没事了,你看,我自己都没害怕,我已经习惯了,过一阵就好,你能不能去医生那里看看?你在发烧,不,不行,你把医生叫来,让他在这儿给你看,我在一旁听着好不好?我不放心。”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担心着他。
只是发烧而已,他又不会死。
比起她受过的,他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她哭的眼睛通红,顾安歌怕不利于她视力的恢复,只得把她的眼泪擦了,吻了吻她的唇,“好,你去床上好好躺着,我叫护士来给你重新输液。”
路微深点了点头,眼泪又落了下来。
顾安歌一一吻去。
他按了铃。
很快,医生和护士都来了,分工给两个病人进行检查输液。
顾安歌需要换套衣服,然后打针。
但是无论是他,还是路微深都不想离开对方,哪怕只有几个吊瓶的时间。
最后,护士叫人在路微深的旁边加了个床,顾安歌换了病号服,躺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输上了液。
路微深只要伸手就能碰到他,这才稍稍安心。
顾安歌用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了她,路微深也很快的回握住他。
两个人都又累又倦,全身是病痛的酸疼,这么牵着手,没一会儿,就都抵制不住疲倦,睡着了。
之前回去给路微深和顾安歌做饭的路辰良回来之后就看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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