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吴地血雨 姬光夺权
兵丁们只顾擒捉伍子胥,谁还顾得再把关?再说,伍子胥业已捉拿在手,还把关何用?乘着一片混乱,伍子胥领着公子胜,随着拥挤的人流混过了昭关。
越见士卒捉住了伍子胥,急忙亲自审讯,但那人不承认自己是逃犯,态度强硬地质问道:“我乃龙洞山下一隐士,今日约朋友出关远游,尔等无故捉人,缧绁捆绑,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越也在纳闷,虽说二人相貌酷似,但声音迥然,伍子胥粗门大嗓,声如洪钟,眼前这个人却尖声细气,犹似妇人。也罢,先关押起来,待审问明白后再行起解。
时近中午,东皋公拄着拐杖攀上关来,求见越将军,向他道喜。越言明难辨真伪之苦,东皋公说:“前几年老夫去城父给太子治病,见过伍子胥一面,让老夫瞧瞧,再对照图形,料想也能认出他来。”
越命士兵将囚犯带来,那囚犯见了东皋公,老远叫道:“仁兄为何这般时候才来,愚弟在关前等您,被他们莫名其妙地捉来,还硬逼我承认是什么‘乌子须’,真岂有此理!”
东皋公见状哈哈大笑,说道:“错了,错矣,将军,此乃老夫至友皇甫讷,我们约好今日出关游玩,于关前聚齐,不见不散。”说着又对皇甫讷说:“老夫没想到贤弟来得如此之早,害得愚兄关前好等,你却躲在这里跟我捉迷藏……”
东皋公说得很风趣,弄得在场的人哭笑不得。越一看逮错了人,连连道歉说:“士兵们一时弄错了,请二位海涵!”
东皋公说:“误会,好一场误会,不过。将军也是尽心公务。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越急令继续盘查过往行人。
伍子胥混出昭关,有如鳖鱼脱掉金钩,急急奔命,直奔至江边,天色已晚,是一位自称“渔丈人”的老翁渡其过江,并弄来吃食,让其饱餐一顿。临行前,伍子胥解下所佩宝剑赠与渔翁,说道:“老丈救命之恩,伍员没齿不忘,无以为报,此剑乃先王赐吾祖父,价值百金,今奉呈老丈,聊表寸心。”
老渔翁笑笑说:“楚王的五百石粮和大夫的爵位,我都不稀罕,哪里会贪图你这价值百金的宝剑?”说完,篙一点岸,驾起小舟,唱着渔歌,消逝在夜色里,连姓名也不肯留下。
伍子胥向茫茫江面深施一礼,拜别了渔丈人,行了数日,进入吴界。
中原诸侯与荆楚的斗争,自朱向戍召集诸侯开弭兵会议之后,形成一种和平休战状态。在此期间,吴国兴起东南,与楚围不断斗争,于是斗争地域,逐渐由中原心脏地区,移向淮河流域与长江下游地区。吴之民族称为荆蛮,其习俗断发文身,与中原民族之束发右衽及戌狄民族之披发左衽者均不相同。
吴之建国,当自公元前十三世纪间吴太伯奔吴开始,其时约为殷商第二十四代帝祖甲时代,概为公元前1231年。原来周之太王古公直父生有三子,长子太伯,次子仲雍,三子季历。季历生子姬昌(即周文王),幼而聪明有才能,古公直父屡屡称道其贤,认为必能光大周族,于是太伯、仲雍托辞赴衡山采药(系至南山遥远之地,并非确指今湖南之衡山),遂南奔荆蛮以示让位。以后太王古公亶父死,子季历嗣位,季历死,子姬昌嗣位,是谓文王。文王果然光大周族之业,至子武王代商而有天下,如古公直父之言。太伯与仲雍既奔荆蛮,遂断发文身遵循蛮夷之俗,蛮夷之人慕其风义,从而归之者千有余家。太伯乃自号句(gōu)吴,建都于梅里(今江苏省无锡市东南)。自太伯十九传至寿梦,始自称吴王,时为公元前585年。
春秋时代,吴、越两族似仍留在氏族社会阶段,但所处地域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生活相当丰裕。又因其地河川交错,湖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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