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问神色肃穆道:“不要勉强她!”
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都呆了呆,只好话咽回肚子里,田问说话虽少,一字一句都颇有威势,斩钉截铁一般。田问不是个霸道之人,他如果这样强调,必然是他觉得很不好,才会如此。
气氛略显尴尬,偌大的空间中静得落针可闻。
林婉倒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你看你们,这点小事还这么认真,等出了五行地宫,我再说给你们听就是了,我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火小邪看着林婉,好生爱怜。她明明有难言之隐,还顾及着众人的感受,这样体贴的女子,天下能有几个?如此温柔善良的女子,水媚儿怎么会对她如此不信任呢?
潘子最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故意嘻哈道:“林婉能做几个好菜,咱们边吃边聊,那才快活,哈哈。”
林婉笑道:“没问题啊,你们想吃什么,只要你们想得出,我都能做出来的。”
火小邪也给自己下个台阶,哈哈道:“好啊好啊,这主意不错。”
稍微调侃了几句,以火小邪、潘子等人的性格,早把刚才的尴尬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众人觉得身体舒服多了,问了声能不能站起,得到了林婉的同意,这才站起来伸腿蹬脚,将发酸的肌肉舒展开来。田问反正总是一副表情,看不出他什么心情,也就不用管他。
林婉一直坐在水媚儿身旁,关切地看着水媚儿,不时地用丝巾轻轻擦拭水媚儿的额头。
田问略微挪了挪肩膀,就听得全身骨头嘎啦嘎啦响了一阵,就算活动了一番筋骨,依旧站着不动。
田问看着林婉问道:“你,弄错了?”
火小邪他们听田问发问,才算想起刚才那不同寻常的一幕,转头一看,喷出瘴气的那个树根开口已经消失不见了。火小邪他们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便都围了上来。
林婉摸了摸水媚儿的颈部脉搏,这才站起身,细步慢踱,略为思量一番,答道:“错肯定是没错的,但为什么开出来的口子会喷瘴气,我就有点想不明白,无法确定到底怎么回事。最有可能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这里废宫之后,还有木媻长出,可能发生了什么变异;其二是日本人在外面炸了许多天山,震动传到青蔓桡虚宫来,致使地宫植物生变。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这个局面,我一时半会想不出立竿见影的解决之道,只能一点点地试。”
田问继续问道:“如何试?”
林婉看着八口石壶,说道:“青蔓桡虚宫虽说有异变,但看目前的状况,还在木生狂躁,触棙不当的范围内,属于缺了一剂能够均稳之药物,我会取石壶中的药水,用我们木家的分丹试药术,一点点地检验到底缺了什么药物才行。如果幸运的话,半个时辰便能确定,反之,我们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也十分正常。”
火小邪说道:“最糟糕要等这么久?如果这样,后面的小日本追上来了,可就糟了。”
林婉说道:“日本人若能接近这里,我立即能够闻到,我们避入根系间,日本人见了这些石壶,若忍不住用脏手乱碰,引得瘴气再起,我不救的话,他们会全军覆灭的。”
火小邪呵呵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这里有吃有喝,不着急不着急。”
潘子插话道:“林婉,你为什么闻了瘴气,没什么事呢?”
林婉说道:“我从小就服各种毒药,所以能抗住这种瘴气。我尽管不会昏过去,可比你们难受多了呢,如果还有木家其他人在,我一定选择和你们一样昏过去,等别人救醒。”
潘子咂舌道:“从小服用各种毒药?乖乖,这不是要命吗?”
林婉笑道:“其实是药就有三分毒呢,毒这个字,木家的看法与平常人不一样。广东一带有一种小虫,名叫疣肭,只吃一种剧毒之物,但是吃了瓜果素菜,则立即毙命。所以毒这个字,全看我们是能容还是不能容了。若你能容纳世间许多的丑恶之物,不以为毒,反而会变得……呵呵,变得善良吧。”
火小邪哼哼道:“人太善了便会被欺负,我宁肯当个恶人!不要当善人。”
林婉笑而不答,看向田问,说道:“田问大哥,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如果没有了,我还是先守着水媚儿,她随时都会需要帮助。”
田问摇头道:“没有了。”
林婉说道:“大家四散休息吧,养足精神,若是我手艺不精,药配得不准,又会引起一次瘴气。实在对不起大家了。”
乔大、乔二欢呼道:“那我们睡一会了!火师父、潘师父,没别的事吧,刚才觉得没睡够啊。”
众人四散而去,各自休整去了。林婉则走到石壶边,用一根金叉探入石壶的水中,沾了一些水上来,滴在一个玉石小管中,林婉拿稳了小管,稳步走到昏迷不醒的水媚儿身旁,侧坐在地。
林婉探了探水媚儿脖颈上的脉搏,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你恢复得好快,都说水家高手有三条命,一点都不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