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大义正统要紧,若本宫不是占了这个位份,她又何尝会对本宫如此庇佑!”
“母后不想中宫易主动摇国本而已,并非是真正厌憎皇贵妃,要不然,你们以为,皇贵妃屡次生产,都能够有惊无险,只是因为她自个小心吗?这六宫之中,母后若是真心想对付一个人,岂能容她活得如此逍遥自在?”
“本宫知道母后心里头,还是顾念皇贵妃的,这次借自个与大公主所患之疾,推波助澜,所求的,也不过是母后心里头,能对本宫多一些怜惜,对皇贵妃少一些照拂。如此一来,纵然本宫这次仍然生的是个公主,皇贵妃所生的是个皇子,也不会轻易被皇上立为太子。虽说太医都说本宫所怀也是个皇子,但本宫实在是不放心,先前又不是没有诊错过喜脉的事情。本宫不能赌那个万一。”
若莲道:“皇后娘娘不忍对皇子下手,那何不想个法子,让皇贵妃的眼疾好不了,那样的话,就算有个万一,立了太子,也定是归在您的名下,毕竟,这历朝历代,哪儿有让一个看不见的人当皇后的道理。”
胡善祥心头千回百转,到底叹了一口气,“罢了,本宫下不了那样的狠心,就这样吧,各凭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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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宫里,孙清扬长发挽起,梳成飞天髻,戴樱桃红色的翡翠鎏金掐丝凤凰步摇,两旁垂下长长璎珞至肩膀,红翡翠滴珠耳环,一袭银红绣着牡丹的宫装长裙,袖口上绣着翡翠色夹着银丝线勾出的祥云,好似一枝娇艳的桃花,一举一动摇曳生光。
一双美目仍然顾盼神飞,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她双目失明。
为了不让眼睛因为失明变得呆滞,她每日都会烫眼、运眼、转睛,甚至叫宫女们围在她身边,凭一点动静判断是谁在发声,努力如同常人一般“看”而不是用听去判断她们的方位。
听苏嬷嬷说起皇后这些日子因为桃花癣颇为烦恼,夜里去了慈宁宫之事,她嘴角轻扬,“本宫还以为皇后娘娘因为那桃花癣就会安停些,不曾想,她倒会拿这个说事,以退为进为自己博取同情。也罢,母后那儿,就不要用这个方子了,有皇后娘娘扰着她,她得不了清静,自是顾不得本宫这里了。”
燕枝不明白,问道:“奴婢知道皇后娘娘和大公主所生的桃花癣,不过是庄静姑姑调的一种香粉,让人身体过敏,虽然影响观瞻,却没什么大碍。可皇贵妃您又是如何知道皇后娘娘是以退为进,拿这事联系到您的呢?难道不会是宫里头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用这事儿说事,故意陷害皇贵妃您吗?还有,太后娘娘又是如何得知,这事和您无关,竟然都不来问您,奴婢可听说,那些嚼舌头的奴才们,明里暗里的,都说是咱们长宁宫指使的呢。”
太后使人查谣言因何而起一事,结果查来查去,最初听到的人,都说是听长宁宫里头的人闲聊时说的,虽然问到长宁宫的人,个个懵懂,但太后从未就此事盘问孙清扬的作法,还是令她们猜不透。
尤其是,太后当日对皇后所说,她不相信皇贵妃没有在背后撺掇皇上的话,既然如此,为何还不问罪皇贵妃呢?
燕枝百思不得其解。
孙清扬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母后那话,不过是安皇后的心罢了,皇后娘娘把持六宫,下面有四妃帮着打理庶务,若真是其他人拿这个说事,惠妃、淑妃她们岂能容这样的话,传到皇后的耳朵里?所以本宫断定,是皇后娘娘以退为进而已,而且,不光本宫知道,母后也知道,皇后也知道母后猜到是她自说自话,她那么做,只是想让母后怜惜她,竟然到了逼不得已,仍然不会对本宫下毒手,而是用这样稍微用心,就能识破的招数。”
“只是,本宫原以为母后真是厌憎长宁宫了,如此一来,倒叫本宫明白,母后还是和从前一样,虽然为了太义正统,国本安固打压于本宫,其实心里头,到底是顾念本宫,相信本宫的。”
“这事一出,母后当然会责罚本宫,但那责罚,只怕也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罢了。只要母后那边不对本宫下狠手,这后宫里头,就没人敢对本宫真下毒手,等到母亲那边的药配齐了,本宫定能够平安产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