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们中毒不算太深,要是直接喝到体内,只怕我也救不回来。”指了指时嬷嬷,“只是这个人恐怕危险,她显然事先服了解药,而后又咬了牙中的毒丸,金针施术配我的解毒丸都未必能够有用。”
时嬷嬷固然可怜可恨,但孙清扬最担心的还是大郡主,“大郡主中毒最早,她又是个孩子,不知道会不会留有后患?”
藿香点了点头,“多少会有些不足之症,但于性命倒是无碍,先前徐太医让她喝过的清毒汤药,护着她的心脉,所以才能撑这么久。我也是看大郡主的情况最严重,所以第一个给她施针,过后再为她调理一番,应该问题不大。你刚才说徐太医和太子妃也喝了点汤药,所以他们的情况比其他人好些,还有那边的嬷嬷,”她指着苏嬷嬷说:“因为进来的时间短,中的毒浅也不打紧。”
因为这个原因,刚才她最后一个给苏嬷嬷施针。
孙清扬朝藿香长辑施礼,“今个多亏藿医女仁心高术,才救得这许多人的性命。”
藿香连忙扶起她,“贵嫔何必多礼,当日若不是得你相助,被那‘一丈红’打下去,我哪还能有性命在,早就想向贵嫔致谢,只是这尊卑有序,一直没有机会。这活命大恩,卑职也不言谢,只望有机会为贵嫔效力。您和我家小姐情同姐妹,又是我藿香的救命恩人,以后但有所请,藿香必尽全力。”
后面的话,藿香说得非常小声,连正在照料太子妃她们的瑞香等人也没有听清。
孙清扬知道她是为了怕给自己若来麻烦,所以才压低声音说话,感激地笑了笑,“咱们也不客套了,这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对了,阿珂嫁到了云南,听说是他父亲手下一个年轻将军,夫妻恩爱很是要好,还同我说要有机会见到你,向你道贺,说你能到太医馆里研习,比跟在她身边有造化,她旧日里想要你回去,也是因为担心,你别怪她。”
藿香听到沐灵珂如此为她着想,惭愧地说:“当日是我对不住小姐,没有将实情告诉她,她不怪我反倒如此说,真叫我担不起。听到她嫁了如意郎君,过得美满,我也就放心了,日后去了云南,再当面向她致歉吧。”
孙清扬待要说什么,却听见在外面的小丫鬟通报,“太子殿下,皇长孙殿下驾到。”
太子朱高炽一进来,连大郡主都没有看,先就把太子妃抱在了怀里,“晗儿,晗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快点醒过来。”
像是感应到他言语中的急切炽热一般,太子妃悠悠醒转,发现自己竟然被太子抱着,又羞又喜,“我......没事,您怎么过来了?”这个时间,太子应该是在郭良娣的院里吧。他刚才,好像在唤自己晗儿,这称呼有多少年不曾听到过了。
见她醒来,太子激动地把脸贴在了她的脸上,“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刚才丫鬟来禀,可怕我吓坏了。”
朱瞻基在一旁插话道:“母妃,您可把人吓坏了,刚才父王在路上就一个劲地催快,抬桥的人稍慢一点,都被他骂死。”
进来之后,他先看过母妃的脸色,知道已无大碍,但并没有挡住父王去表达夫妻情深,这会儿说的话,就不免带着些捉狭。
从朱瞻基记事起,太子朱高炽和太子妃张晗在人前相敬如宾,人后是相敬如冰,偶然看到太子对其他嫔妾郎情妾意的样子,太子妃的神色不免黯然,他还以为自己的父王并不喜欢母妃,只是给她正妃应有的尊崇和地位罢了,现在看来,恐怕他们也曾经有过极为甜蜜的时光,只是起了嫌隙,以致于两人一直是淡淡地。
做为儿女,能够看到父母和好如初,自然是十分欣慰。
他看见对这一幕怔怔出神的孙清扬,附耳过去,“放心,我永远都对你这么好的。”
孙清扬却在想,难道时嬷嬷所说是真的?母妃当日真得叫人杀害了她们母子,后来被父王知道,所以两人起了嫌隙,这么多年父王除开初一十五,也就皇太孙大婚时到昭阳殿里歇息过,连互相对视的时候都鲜少见到,完全不像父王对府里其他嫔妾呵护备至的样子,都说父王对漂亮的女子最是怜香惜玉,却从未见他对母妃如此,原以为是母妃年华逝去,抵不过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嫔妾,不曾想,他们也曾经这般深情,母妃竟然因为父王叫她的小名,就红了眼圈。
朱瞻基见她神不守舍,也不再惹她,只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