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昏天黑地,他是那种看到好酒就走不动道的人,就是这一点没出息。
他醉醺醺扑倒在了被窝上,眼皮特别沉,可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做。
旁边的带娣一直没有休息,就那么看着他们聊天。
吃了海亮的药,带娣上午病情就减轻了,完全退烧。
经过一个下午的调养,整个人已经容光焕发。她甩去了病态,完全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了。
发现海亮喝的醉醺醺的,带娣非常生气,直骂海亮没出息。
她气哼哼过来,踢了踢海亮的屁股:“海亮哥,起来睡,看你喝成什么样子了?丢不丢人?”
王海亮这才想起来带娣还病着呢,问:“你怎么样……好点没有?吃药了没有?海亮哥给你打针哈。”
带娣说:“不用,我好多了,你起来解衣服睡啊?这样睡觉缠得慌。”
带娣的脸蛋红红的,有几分妩媚,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害羞的缘故。
王海亮瞅着女孩子的脸,他的心里就扑通扑通跳起来。
带娣浑然不顾,过来帮着他解开了衣服,大袄解下来,扔在了旁边的毡子上,然后帮他盖上了被子。
恍惚中,带娣觉得自己的手被男人拉住了,死死攥着,怎么也不放开。
她的脑袋里就忽悠一下,一种逼近的恐惧和慌乱立刻袭扰了她的心。
屋子里的马灯不是很亮,有种朦胧感,王海亮恍恍惚惚看到了二丫的面容,眼前的小脸闪啊闪,一下子变成二丫,一下子变成玉珠,又一下子变成了招弟。
他分不清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妹子。
他的心彻底的迷茫,早已忘记了身处何地,他还觉得是在家里的土炕上呢。
恍惚中,他又看到了玉珠,玉珠在帮着解衣服。
从前,每一次喝醉酒,躺家里的炕上,都是玉珠这样帮着他将衣服解下来的。
海亮呼喊一声:“玉珠。”一下子就将女人按到在了被窝上。胡子拉碴的嘴巴过来啃咬女人的脸蛋。
带娣被翻身压倒,女孩子的脑子也是轰隆一声。
那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反抗还是顺从?
她想反抗,可是又舍不得反抗,因为她已经等了海亮这么多年,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觉得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她想顺从,可是少女羞涩又让她舍不下脸面。
就在海亮把带娣压倒的那一刻,带娣纠结极了,内心矛盾重重,千万种可能性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
她妆模作样挣扎了几下,最后就一动不动了,主动闭上了双眼。
王海亮的嘴唇在带娣的额头上滑过,在女孩的脸蛋上滑过,从她的嘴巴上滑过,少女特有的幽香激起他身体一层层潮涨。
女孩的心也在砰砰砰的跳,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她抱着海亮不是,放开他任他胡来也不是。只能用力地抓着被子角,将一床棉被抓的丝丝拉拉作响。
到现在为止,带娣还是个闺女,她没有经历过男人。
她觉得自己腾云了,驾雾了,整个灵魂也飞了出去,像晴空丽日下一只展翅翱翔的鸽子。
她情不自禁,嘴巴里轻轻啊了一声。
男人的胡茬子很硬,锉刀一样,擦到哪儿,带娣就觉得哪儿着了火,哪儿就是火辣辣的一片。
她的腰身尽力舒展,不由自主挺起身跟海亮迎合,完全变成了一条扭曲的长虫。
她知道,那种逼近的幸福马上就要到来,渴望了十年的舒畅,也马上就要到来。
她微微闭上眼,期待着,期待着男人将她的衣服一点点剥落,期待着海亮哥继续吻她,亲她。
更加期待着千百年来,道不尽欢乐的男女情事,跟那种心神荡漾的感觉。
可就在男人的手将要撕裂她纽扣的时候,忽然,一件意外发生了。
外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嚎叫:“嗷嗷,嗷————!”
紧接着,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声穿过帐篷,钻进了王海亮的耳朵。
“海亮,快起来,狼来了,狼来了————!打狼了————!”
王海亮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脑子里忽悠一下,酒醒了大半。
清醒的一刻,他发现了自己的丑态,也发现了带娣红红的面颊。
女孩子眼睛水汪汪的,就那么期待地看着他。
她的呼吸很急促,心跳也砰砰地,他完全可以感到她的心跳还有胸口的鼓胀。
苍天,我在干啥?我怀里的人不是玉珠吗?怎么变成了带娣?
他知道自己喝醉了,完全把带娣当成了媳妇玉珠。
尴尬,羞愧,无耻,一起显现在脑海里,王海亮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大骂一声牲口!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不是外面的一声尖叫,他就铸成大错了。
他很想跟带娣说声对不起,可嘴巴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怔住了……。